紧接着,轿帘被掀开,还没等她开口询问,眼前就出现一个胖胖的中年妇人,身上同样穿着刺眼的大花缎袍,笑着对她说:「穆大小姐,我领着您入喜堂吧。」
说着,伸出肥嘟嘟的胖手……把抓住钟静怡的手臂。
她的力气敌不过那胖妇人,整个身子都被她扯出了轿外,刚一露头……块大红盖头就蒙到了她的头上。
只听那胖婆子道:「您怎么自己把红盖头给揭起来了,这可使不得啊。」
钟静怡被那红盖头一蒙就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只能由着那喜婆扯着自己……路跌跌撞撞的向前走。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耳边乱烘烘的,到处都是人群的喧哗声以及唢呐锣鼓的敲打声。
她又累又饿,浑身乏力,头上的凤冠压得她脖子都快断掉了。
钟静怡忍不住在心底大骂,如果被她知道这是哪个制作团队搞出来的恶作剧,她一定会通过法律手段告得对方倾家荡产。
就在她怒不可遏的时候,只听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我家王爷两个月前有事出行,来不及归来,所以今天的成亲大礼,就由王爷的蟒袍代王爷出席。」
闻言,钟静怡偷偷掀开盖头,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双手恭敬的捧着一件黑色并绣有四爪金龙的蟒袍,说明着情形。
她不由得瞪圆双眼。
这些人该不会要让她和一件袍子成亲吧?
事实验证了她的猜测。
她果然被一群人压着和那件该死的黑色蟒袍拜了天地,结为了夫妻。
被送进洞房的时候,她累得只剩下了一口气。
陪嫁的明月刚踏进房门,就看到自家小姐一把将红盖头扯了下去。
明月脸色一变,急忙迎了上来,将地上的红盖头捡起,哭丧着脸道:「小姐,您可要小心着点,这里是六王府……言一行都受人注意,若有什么失礼之处,我们两个的性命可都要不保啊。」
钟静怡看着明月十分恭敬的将红盖头捡回,小心翼翼的走到整整齐齐摆放着那黑色蟒袍的床头,将红盖头放在旁边。
明月还对着那蟒袍跪了下去,战战兢兢的说:「王爷莫怪,王爷恕罪……」
钟静怡觉得这一幕十分可笑,顶着沉甸甸的凤冠……把将那黑色蟒袍抓到手里揉成了一团,摔到地上。
她忍无可忍的对着明月低吼,「够了,别再演下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里?你是谁?还有外面那群神经病,你们究竟是哪个节目制作团队?」
明月瞪大眼瞅着那蟒袍被扔到地上,自家小姐还愤怒的上前踩了两脚,吓得她小脸惨白,哆哆嗦嗦的提醒,「小……小姐,那是九千岁的袍子,大、大不敬的后果,我们谁都担待不起。」
钟静怡冷笑一声,「不过就是一件戏服,你有必要吓成这副模样吗?」
明月像是看到鬼一样的看着她,「小姐,您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戏服?这是九千岁六王爷的官袍。这次与您成亲,六王爷本人虽然不在,可他的官袍却代表了他,您不能这样不敬,您现在已经是六王爷明媒正娶进门的六王妃了。」
「你叫我小姐,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明月不解的看她,理所当然的回答,「奴婢当然知道小姐是谁,您就是京城首富穆大成的独生女儿,穆环贞啊。」
「京城首富的独生女穆环贞」
钟静怡很想尖叫,她一头跑到房中的梳妆台,仔细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没有错,这是她看了将近二十四年的面孔。
虽然她已经二十四岁了,可她却生了一张不显老的娃娃脸,五官清秀,姿色上乘,穿上家居服或是运动服,经常会被人误以是她还只是个高中生。
这也是造成她年届二十四,仍找不到合适男友的最大障碍之一。
这个小丫头为什么会把她当成是穆家大小姐穆环贞,就算这小丫头在演戏,就算这是一场整人节目,玩到现在,也该到收场的时候了吧……
想到这里,钟静怡的脑袋里像骤然打了一道响雷,她脸色瞬间发白。
她猛然想起圣诞舞会上,那个突然跑到自己面前的陌生男人曾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