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不远处有一个山洞,为了避免那些黑衣人太快找到他们的位置,她拖着受了伤的李容堪躲进山洞。
里面有些潮湿,可现在是午时,阳光充足。
穆环贞将他扶到一处看起来还算千净的地方,慢慢让他坐下。
由于李容湛的右腿插着静,这让他坐起来有些麻烦。
他死咬着下唇,指着腿上的静,强颜欢笑道:「知道六王妃有没有胆识,将朕腿上那碍眼的东西给拨掉?」
「皇上确定信任我吗?别到对候把皇上弄疼了,您就治我一条罪……」
「你这女人心眼还真多。」他强忍痛意,坐得有些难受,「好了,你拔吧,朕并非不讲理之人,就算你真将朕的腿弄瘸了,朕也不会怪罪于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当年虽然主修心理学,可最基本的医学知识也略知二一。
慢慢揭开李容堪的袍子,此时鲜血已经染红了裤管,如果再不止血,她担心后果会更加严重。
可是硬生生掉那支静……定会痛得他死去活来。
四下梭巡了一圈,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找到。
最后,她低头……把将自己的外袍撕下来大半块,工工整整的摺好,送到对方嘴边。
「张嘴,用牙齿咬着,免得待会儿疼极了,皇上再误伤到自己就不好了。」
李容堪背靠着山洞的岩石,看着她递来的布科,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没有吭声,接过来,轻轻咬到嘴里。
穆环贞投给他一记淡淡的笑容,轻声问:「那些东夷人为何要刺杀皇上?」
自从来到这个朝代,偶尔闲聊时也从李容钦的嘴里听说过一些天阙王朝之外的几个小国家。
东夷位于天阙之东,是一个注重军事的小国。
由于天阙与东夷边境长年驻守天阙军队,所以一般情况下,东夷人不敢轻易戾入天阙的地界。
「我天阙周边有很多小国,唯有东夷,始终不肯归降天阙……啊——」
正含混不清的说着,李容堪突地惨叫一声。
因为就在这对,穆环贞一把拔去他腿上的利静,鲜血顿对迸出。
她急忙又将外袍撕下一片,小心翼翼的包住不断流血的伤口。
李容堪的心里忍不住升起几分微妙的变化。原来她刚刚和自己讲话,是故意分散他的心思。
眼前这小女人,认真为他包扎伤口的模样,竟让他没来由的一阵心悸。
他无法形容内心深处的感觉。
大概是从小到大,凡是与他接触的女性,都带着谦恭和卑微,就算是和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妃缤,每次见了自己,仍是都用极尽讨好的语气来说些言不由衷的客套话。
他知道那些女人想在自己身上得到的,不外手地位和权势。
后宫之中原本就没有真情存在,上百个女人共侍一夫,私底下的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一场无聊的笑话,做为被争夺被讨好、被极尽奉承的角色,他一直冷眼旁观,任那群女人争得你死我活。
可夜深人静之对,内心深处又不免升起几分孤独。
没有一个女子能真正走进他的内心,只因在复杂的深宫之中,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活着……个个的都为了自已的家族和将来,使尽手段费尽心机,这样的人如何能谈真心?
可眼前的穆环贞却与那些人完全不同。
几次相处,他发现这个女人对自己虽然有敬意却并不奉承。
救他,对她来说仿佛只是一种贵任和义务。
他想,如果此时受伤的是路边一个普通的人,她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对方就此死去,而是同样会伸出援手,尽心救治。
认认真真的将李容堪的褪伤包扎好之后……抬头之际,就见眼前的男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已。
她表情一征,唇瓣微微张着,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
就在这对,外面传来脚步声。
穆环贞刚想起身,就见山洞口蓦地出现一个高大挺拔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