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几夜,高热不退,外祖找了当地最好的名医替我诊治。
最后虽然病治好了,但我也因此丢失了一段记忆。
我好像忘了与他的相识,忘了他的容貌,忘了与他相处的点滴,但是却独独记得我与他之间的约定。
我记得那天在那棵桂花树下他替我簪的花,记得他赠予我的凤凰玉佩,记得他许过我前来娶我的承诺。
虽然缺失了那段与他有关的记忆,但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却是无时无刻地告诉着我对他早已情根深种。
所以,即便忘了他,但我还是潜意识里依然爱着他。
于是,为了等待那个戴有相似龙纹玉佩的少年前来娶我,我执拗地不肯回京,守着外祖过了四年的光景。
就这样,一直到两年前,我偶遇了那个戴有那枚我熟悉的玉佩的少年连喆。
好似就这一瞬间,往事的种种一帧一帧地都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好像什么都想起来了。
姜栩之一只手虚弱地撑在桌案上,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了那枚龙纹玉佩。
「这枚玉佩我两年前便不慎遗失,直到前日里我才在连喆身上现了它,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你喜欢上他不是因为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而正是因为你记得这个约定,才将他错当成了我。昭昭,你知道我知道这个真相后,心有多痛吗?」
我就说,我就说为什么即便和连喆在一起后,他还是给不了当年给我的那种感觉,午夜梦回时,我依旧会梦见桂花树下少年那张朦胧的脸。
所以——
到头来,姜栩之才是我要找的人。
原来一直以来,我都将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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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剑我刺进去的时候偏离的心脏一寸,并没有要了他的命,但是也将他伤得不轻。
他顺理成章在这别苑里养起了伤,可我却躲在房间里不敢再看他。
让我接受爱了那么久却爱错了人需要一段时间,让我接受之前无比讨厌的之人竟是我苦苦寻找的青时哥哥也需要一段时间。
更何况就算他真的是我的青时哥哥,但是他在答应了我的情况之下还是对连喆痛下杀手,这一点我又如何说服我自己。
毕竟这两年来我对连喆的感情,也是真真切切的啊!
甚至于此时此刻的我已经开始怀疑我爱的究竟是他这个人还是那份年少时的执念。
「姑娘,太子殿下已经在门外站了快一个时辰了,他今早才刚醒,还拖着剑伤,这样下去,身子迟早会吃不消的啊!」
我硬着心肠和阿眠说道:「你再去和他说一声让他尽快回去,我暂时是不会见他的。」
我这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还有他身旁侍卫慌乱的惊呼。
「殿下,殿下您没事儿吧?」
我心下一惊,身体先大脑一步上前打开了门,只看见脸色苍白的姜栩之跌坐在地上,口中咳出浓烈的鲜血来。
我吓得赶紧上前搀扶住他:「你是疯了吗?不要命了?这么作践自己的身子?」
「我就知道,你不会见着我这样不管的。昭昭,对不起,我——」
话说到一半,又开始剧烈地咳嗽。
「有什么等你伤养好了再说,我先扶你回房间。」
他执拗地想要进我的房间,我无奈地独自气愤了三秒,也就此依了他,扶他到了我的床榻之上。
堂堂一国储君,耍起无赖来就如同那三岁的顽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