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绰还没说话,围观群众就有人笑出声来了:“是啊是啊,你没说,是朱三自己找上门来的,她有千里眼顺风耳啊!”
朱英英又羞又怒:“你们管谁叫朱三呢?小心我告你们诽谤!”
就有人哄笑起来:“没说你是小三啊,我们还以为你在家排行第三呢!”
汪秀江跟朱英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难堪至极。
萧绰却跟没事人似的,从包里掏出打印好的条款递过去:“表格你也看了,一笔笔记得很清楚,没有异议的话,就在这上边签个字,把钱转给我吧。”
“首付款被你擅自借出去了,五万块定金不退,这笔钱由你全额承担。那二百六十万里,有一百万是我父母出的钱,六十万里我占据三十九万,共计一百三十九万,这笔钱就按银行贷款利率来算。还有我们之前租住的房子,租金是夫妻关系存续期间一起付的,现在我搬走了,你要照价补给我,再加上其余零零散散的款项,共计七万三千两百一十六块……”
汪秀江额头上生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
萧绰抬眼看他,目光锋锐:“你有我的银行卡号吧?”
汪秀江为难的要坐不住了:“静芳,你给我点时间,我一时间真的拿不出来……”
萧绰平静的拒绝了他:“不,我现在就要。汪秀江,你可能不够了解我,我跟朱三小姐不一样,我没法跟前任当朋友。这笔债还清,我们彼此拉黑,以后再也别见。我不想给你机会,让你再恶心我一次了。”
汪秀江眼底闪过一抹受伤,又实在是没办法,声音低的像是蚊子哼哼:“静芳,我的为人你也是知道的,我不是故意想赖账,而是一时间真的拿不出来……”
他下意识看向朱英英,目光委屈,又有些迁怒:“之前说是要付首付,我攒的钱都并进那二百六十万里边了,朱英英还给你一百三十万,我的那一半还没还。”
萧绰双手抱胸,冷酷无情道:“那是你的问题,跟我没关系!你这三个月的工资还在吧?都转给我!你爸妈的联系方式总该有吧?打电话要!你总有几个关系好的同事和亲戚吧,找他们借!”
看汪秀江脸色变幻,她又笑了一下,很讥诮的:“你可千万别怪我心狠,我是被你吓怕了。双方父母砸锅卖铁挤出来的钱你都能随随便便借出去,我怎么敢相信你说的以后会还?你与我而言,就像是厨房里的蟑螂,见一次就恶心的够够的,以后天荒地老都别再见了!”
围观的人没有变少,反倒有增加的趋势,
汪秀江内心煎熬至极,硬着头皮开始翻找缝隙里可能会有的积蓄。
这三个月发了工资,除去生活必须的,攒下来两万七,支付宝里还有一千多,再从微信里凑一凑,勉强挤出来三万。
他一并转了过去,声音低弱,央求道:“静芳,我现在就剩下这么多了,下个月的房租我都不知道该去哪儿找……”
萧绰:“别卖惨,我不吃这一套,你有工资,饿不死的。”
汪秀江硬着头皮看向朱英英:“英英,你那儿能不能挪几万块来应急?”
朱英英瞬间麻了:“啊,我这里有些不方便……”
“是吗,这看不出来啊,”萧绰诧异道:“几万块的大衣随便买,但一时间偏就是拿不出几万块?朱三,这话你自己说着不觉得烫嘴吗?”
汪秀江听罢也有些恼怒:“朱英英,当初是你哭着找我,说你爸进重症监护室了,需要一大笔钱,我才借给你的——你一边借钱,一边几万几万的买名牌?你的嘴里有一句实话吗?!”
朱英英也很委屈。“我没骗你!”
她说:“我借钱的确是为了给我爸治病,重症监护室是烧钱的地方,一天就是几千块——”
汪秀江:“那你还买几万块的大衣?!”
“我没买!”朱英英急了:“我连标签都没剪,吃完饭就去退——”
说到这儿,她自觉失言,立马闭紧嘴巴如一只蚌。
周围人发出了一阵嘘声。
“要点脸吧朱三,卖家做错了什么啊,遇见这种买家!”
“亲爸住重症监护室,说难听点,都不知道还有多久时间你怎么好意思出来当三啊,就这么迫不及待?!”
周围人还在说话,但是汪秀江已经不敢再分神听了,他只有死死的抓住朱英英这个罪魁祸首,近乎恼羞成怒的吐出来一句:“朱英英,还钱!”
朱英英也是个体面人(?),知道买新衣穿完再退丢脸,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手头上实在不宽裕。
朱父进了重症监护室,每天都在烧钱,但是烧得了二百多万吗?
烧不完!
之所以汪秀江有所少她借多少,是为了以防万一。
再之后听说汪秀江的老婆发飙,说钱还不上就离婚,期限到了之后也真的跟汪秀江离婚了,她就知道那女人不是省油的灯——持续几年的婚姻都能说离就离,为了要回钱跟自己打官司,这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这种狠人朱英英不太敢招惹,这才老老实实的还了钱,至于汪秀江那一百三十万……
重症监护室烧掉了几十万,大头还在她的卡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