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毕恭毕敬的应下,又回乾清宫去复命:“奴婢去的时候,娘娘正贵妃叙话,气氛颇是和睦,人神情并无不豫之『色』。”
皇帝这才放下心来:“元望她向来柔弱纯善,并非咄咄『逼』人之辈,而元嘉亦是通情达理,今了见元望入宫,料想也能够明了她的心了。”
继而又有些感慨:“到底是姐妹呢,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即便从前有什么误会,见一面很快就能说开了。”
大婚的子已经定下,定襄王府老早就准备了长乐郡主的嫁妆,虽然女婿临时换了个人,但对于女方家基本上也没什么影响。
出嫁前夕,定襄王亲自往女儿院子里去拜见,屏退侍从们,隔着帘子道:“你既做了宫,崇国公府怕就要危险了,加之此时东南未稳,接下来年怕还会有风波。既为本朝唯一一位异姓王,又是国丈,两女一为贵妃、一为皇,又有皇长子这个外孙,韩家谓是鲜花锦簇、烈火烹油,现在陛下须得依仗韩家,并不显『露』什么,但你若是只看眼前,必然是走不长远的。”
武则天应声道:“父亲放心吧,女儿都明白的。”
定襄王向来知晓两个女儿聪慧,无需过赘言,便顺势转了话头:“既然入了宫,子嗣便是要紧的,你姐姐虽也有皇子,又占了长子名分,但毕竟是庶出,你是皇,若诞下皇子,才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人选。虽然都是韩家的外孙,但究竟如何,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这一次,武则天沉默的更久,半晌之,方才应了声:“是。”
定襄王点到即止,起身告退,临行之前,又道:“等到东南平定,便该急流勇退,等到那时候,便该叫你跟你姐姐为家里尽心了,尤其是你,内宫与外朝相辅相成,定襄王府,你大哥,你在宫里才能安泰,嫡子的地位才能稳固。”
武则天笑了,仍旧顺从的应下:“父亲宽心,女儿知道轻重。”
定襄王见她这样懂事,也觉欣慰,行了一礼,退将出去。
等到了晚上,定襄王妃也来女儿说话,低声送了本压箱底的图画过去,继而又指点她在宫如何行事:“子嗣是要紧的……”
末了,又专程道:“人心异变,你你大姐姐在家如何要,都是从前的事情了,今次因你入宫,她失了皇之位,你,你自己思量些,害人之心不有,防人之心不无。。”
武则天统统点头应下,十足的乖女儿模样。
定襄王妃抚着她流云般的长发,神情感伤,依依不舍:“仿佛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要嫁人了呢……”
……
皇帝抹去了李妃的存在,不曾给予追谥为皇,给了个端悫王妃的谥号,匆匆下葬,继而又以元之礼迎娶定襄王嫡女长乐郡主为。
新官上任三把火,更说天子将将践祚了,婚礼办得异常盛大,也很隆重,而宫所居住的长春宫更是雕梁画栋,碧瓦朱甍,极尽人间富贵奢华。
新婚当晚,武则天第一次见到了这位年轻的天子。
能够让韩元嘉怦然心动,深情相许,他的相貌无疑是极为出挑的,清俊温润如和田美玉,风度翩翩,又不乏天家贵气。
亲自为新婚妻子斟了合卺酒,他俊美的面容上弥漫着衷的欢喜与希冀:“元望,盼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今,叫你做了的妻子……”
武则天深情款款的看着他,神情隐约透出分羞涩。
她轻轻唤他:“六郎。”
她生的这样美,声音也悦耳动听,皇帝虽然还不曾饮用合卺酒,却已经有些醉了,痴痴地看着她,唤了声“元望”。
夫妻人须得共饮的合卺酒用一分为的匏瓜造就,间用红线牵连,他伸手递上,笑温润:“希望这红线能为拴住你的心……”
武则天配合的『露』出了塑料假笑。
空间里芈秋都开始嗑瓜子儿了:“哟,不错嘛,这皇帝比上一个强,小武感觉怎么样,被拴住了吗?”
吕雉跟萧绰在一边儿拼命忍笑。
武则天冷笑一声:“放心吧姐姐,他的十年脑血栓,绝对拴不住的心。”
一个能在正妃尚在,便开始计划找人顶替她的丈夫,难道会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