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从胸口扯出三百斤的心魔,丢到了天上。
独立心魔便是有这种好处,虽有时刻被吞噬的风险,但用得好了,能成为一大战将。
心魔一路高歌,也许是骂脏话,只不过在电光火石间听着像是吟唱。黑色的拳头带着无穷的怒火,仿佛那雷不是雷,而是某个人脸,一锤头挥了上去。
先前那说天雷无情的修士,脸色铁青,憋出一个日字。
好!阴柔男子抚掌∶现在有希望了。
九奴眯着眼∶我干儿子在哪里?有没有被打到?
杜圣兰早就恢复了一开始的摸鱼状态,还在最边缘的地方挂着,准备等化龙劫支撑不下去的时候,自然散开。
被斩断后的化龙劫,不过是一把没有开刃的刀。刚刚心魔对天打了一拳后,劫光反弹,不幸从三百斤缩回了拳头大小,银龙一鼓作气,踏着虚空,用早已血肉模糊的龙爪冲豁口处又是一划。
化龙劫层层崩裂,直到最后全部粉碎,伴随一声清亮的龙吟,龙珠的裂缝一点点愈合,龙首恐怖的血洞里,断角也正在重生。
夹缝空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另一边天道碎片几乎要望眼欲穿。
再等等。
它不断重复没人能逃脱天罚之力,不同于一开始和杜青光强调,现在更像是一种自我安慰地洗脑
-秒钟像是一个纪元。
漫长的等待中,它飞了起来。
是要飞升了吗?碎片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
杜青光忽然觉得这碎片比那只狗还蠢。
夹缝空间的天罚已经耗尽,道源却迟迟没有回归,巨大的天地之力牵引,将他们拉往虚无之处。天道碎片惊恐地拼命挣扎∶不,不!
它不甘心,它不要去补天。
碎片拼命感应着道源,然而一丝都没有等到。
惊恐让它失去了戒备,直到剧痛传来,天道碎片突然发现更近的危险就在身边,它的力量在不断被杜青光吞噬。
干你祖宗!没有道源,又失去了天道之力,大家都要去补天。碎片不再隐瞒失败的代价,破口大骂∶再有力量有个屁用!
杜青光不知道杜圣兰是怎么扛过天道之力,但他已经和碎片融合,仅靠一人之力根本无法脱困。当下唯有保住识海,纵使补天来日也未必没有脱身的可能,天道如果是铜墙铁壁,就不会出现碎片残缺。
远处一道流光正在靠近,小天雷坐在银龙的脑袋上,靠着龙角似笑非笑望着他们。
还真是躲在这里。
顾崖木渡劫成功后,傀儡说感觉到了天道碎片的气息,但一直找不到,杜圣兰立刻想到了梵门。梵门衰落,流落在外的弟子生怕和师门扯上关系,以至于这里格外冷清,适合藏身。
不过在杜青光和天道碎片被迫起飞后,藏得再好也无用。
银龙控制着速度,和他们一起上升。
村圣兰就像送死刑犯进刑场,在做最后的家属陪同,画面感人但家属却是微笑的∶父亲。记得你教过我,走对捷径比走捷径更难。”
上次他这样称呼时,还是第一次取得突破来找杜青光。
那时的幼童负剑吃力前行,目光看着的是大厅里高高在上的家主,后来他依旧在负剑吃力前行,只不过不需要再看着谁。
没有理会他话中带刺,杜青光右手抬起,抓住天道碎片的灵识,不顾它的惨叫声,汲取着其中能邮。
大道无情,道途上走的皆是殉道者。
他的瞳孔好像跟着虚空一样扭曲∶区别不过是殉众生,还是殉自己。
亲眼看着他在吸收天道碎片,杜圣兰冷笑一声∶都要去补天了,何必苦苦挣扎?有没有自我意识,最后都会成为天道的一部分。
当初正是仗着这一点,四大家族强势地想推他去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