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因为那碗安神药,还是因为身旁的岑鲸,白秋姝睡得非常安稳,一夜无梦。
第二天,白秋姝跟岑鲸一块被叫醒,才知乔姑娘的母亲——长乐侯夫人亲自登门,还带来了不少谢礼。
白夫人哪里见过这阵仗,赶紧让两个孩子收拾收拾出来见客。
长乐候夫人性格爽朗大方,一见着白秋姝和岑鲸,就把两个孩子拉到身边,让她们叫自己“婶婶”,还让白夫人日后多带两个孩子去长乐侯府玩。
言语间,多有要与白家交好的意思,让白夫人受宠若惊。
待长乐候夫人离开后,岑鲸回房间继续补觉,白秋姝则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在家上蹿下跳,还偶然碰见了来找她大哥的赵小公子。
遇见赵小公子时,白秋姝正在树上,试图偷摘隔壁人家院子里开的花。
刚把人树上开的花拿到手,白秋姝还来不及欣赏,低头正对上赵小公子无语的眼神,吓得差点从树上摔下来。
赵小公子也被她吓够呛,赶紧伸出手,还往前走了几步,看着白秋姝重新坐稳,才慢吞吞把手揣回袖子,问她:“你摘别人家花干嘛?”
白秋姝心虚地别开眼:“挺好看的,没忍住。”
赵小公子:“手欠。”
白秋姝鼓了鼓腮帮子,突然就从树上跳下来,正正好落在赵小公子跟前,把赵小公子吓得跟只猫似的炸了毛。
白秋姝吓完人,撒腿就跑。
徒留赵小公子在原地,想追又知道自己追不上,气得牙痒。
一日假期过后,白秋姝跟白春毅回了书院,岑鲸则在舅舅舅母以及白家兄妹的强烈要求下,在家多休息了几日,直到脖子上的伤口结痂,才回书院上课。
一回到书院,岑鲸就发现同学们对她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岑鲸虽不与人恶交,但也从没主动和谁交好过,导致她在书院一直都很透明,身边只有白秋姝,关系稍微好点的也就乔姑娘和安馨月,最多再加个叶锦黛。
可这次她回到书院,居然一路上都有人跟她打招呼,还有不少同学想邀请她来参加自己的社团,或是找她放学去玩。
岑鲸平时放了学就回宿舍写作业,不知道西苑虽然定时关苑门,但学生们的课余生活还是很丰富的。
去草场可以赛马打马球,去广亭可以和大家一起练琴,练嗨了突然开始斗琴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甚至去书阁,也有分享读书心得的研书社,该社团成员众多,规模不比安馨月的诗社小。
岑鲸找人问了才知,自己突然变得这么受欢迎,是因为那日一众学生都在明德楼,将她奋不顾身扑救乔姑娘,导致自己被挟持的过程尽收眼底,哪怕有没看见的,也听说了她的事迹,都很敬佩她的勇敢与善良,想要和她结交。
偶尔来找她的人多了,她们还会为岑鲸该跟谁走而吵起来。
岑鲸一条咸鱼,哪里受得住这样的热情。
还好这世上再没人比她更熟悉西苑,于是从返校第五天开始,岑鲸就通过西苑的密道暗门,躲开了那些来找她的学生。
这天岑鲸躲到了广亭旁边的竹林里,这片竹林里头藏有一座小亭子,岑鲸找到那座小亭子时,意外发现竟有人比她更早到这儿。
“岑鲸?”安如素坐在小亭子里,先是一脸惊讶,随后又想起岑鲸这些日子的遭遇,赶紧往岑鲸来的方向看了眼,问:“你没把别人引来吧。”
岑鲸抱着笔砚盒子与课本,走到亭子里坐下,难掩疲惫:“没有,都甩掉了。”
安如素:“那就好。”
这里算是安如素的秘密基地,每当有烦心事,她就会躲进来一个人待着,因此她可不希望这么清静的地方因为岑鲸被人发现了去。
岑鲸没精力询问安如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坐下就开始写作业,只当安如素不存在。
安如素先是高兴岑鲸识情知趣,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把自己苦恼的事情同岑鲸说说。
岑鲸提醒她:“你便是同我说了,我也未必能帮你什么。”
安如素:“只要你不把我的话说出去,就是帮我了。”
岑鲸轻叹:“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