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把这些年的思念尽数宣泄,末了终于想起岑鲸,把一旁静静看着她们的岑鲸也叫到了近前。
岑鲸的情况杜太后在信里了解过,可看到面容和记忆中分毫不差,没有半点岁月痕迹的岑鲸,杜太后还是不免失了神。
回过神后,她抱了抱岑鲸,玩笑似的说:“早就想抱抱你了,曾经你是男子,哪怕我把你看做幼弟也抱不得,如今倒是没了顾虑。”
岑鲸没让她们知道自己本就是女子,与杜太后叙起了家常。
岑鲸不爱说话,觉得说话会累,哪怕身体已经痊愈,她也只会在几个亲近的人面前多说几句。
唯独面对杜太后,她变得有些啰嗦,絮絮叨叨的。杜太后也不嫌烦,望着她的眼底满是眷恋与思念,像是透过岑鲸,细看那片养育她长大的故土,和那段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岑鲸和陵阳在西耀逗留了大半个月才离开。
分别前,杜太后问她:“那间叫‘浊竹’的小酒馆,还在吗?”
岑鲸回说:“一直都在。”
杜太后眼角笑出了细纹,轻声而又满足道:“还在就好。”
杜太后年事已高,此番相见,若无意外,便是最后一面。
马车辘辘的声响中,陵阳的哭声被压得很低,却又清晰可闻。
塞外天地开阔,快到边境城时,岑鲸看到了极为壮观的日落。
她戴着防风沙的幂篱骑在马上,心想若是能带明煦也来看看就好了,不过可能性不大。
西北太远,两人又太忙。
她能来这,已是不易,怎么可能带上燕兰庭再来一次。
于是她悄然放下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而这念头被放下不过半刻,火球一般染红了天际和云朵的太阳还未彻底落下,岑鲸就看到了在城外接应他们的屠风营,以及不久前还在她脑海里出现过,想要与其共赏日落的那个人。
岑鲸险些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可随着马儿的前行,那人的身影与面容越发清晰。
他怎么……
从理智上来讲,岑鲸很想批评那人,不该大老远跑来这,可对上那人隔着幂篱薄纱就认出自己,直直盯着自己的视线,她又忍不住扬起了笑脸。与故人分别后空落落的内心,也逐渐被熟悉的温热所填满。
“驾!”
岑鲸夹了夹马腹,挥动缰绳,披着满身的落霞,纵马朝她的明煦奔去。
【番外一·完】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好难写(抱着我根本没有的雪容融哀嚎)
原本准备要写的番外是三篇。
都没写完,各种细节补充,新增人物不说,重点也彻底转到朝堂,感觉可以直接开新坑了,但又没有开新坑的新鲜感,写得挺痛苦的,就不写了。
这篇是原定的第二篇,第三篇是短短的日常,还在修,明天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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