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鲜红的血喷溅到了自己的靴尖和衣摆上——
是弦音谷那个输给周岩葶的沉默青年。
滂沱大雨顺着他的脸流淌,他略长的黑发此时终于散开,露出了藏在头发下面那张白得近乎病态的俊容。
此时此刻,他的脸色并不太好,脸上身上都布满了污泥和脚印和星星点点的血渍。
远处容恒化开头顶雨水,一步一步朝他走来,脸上表情阴郁无比:“好笑吗?大哥?我输给对家,你觉得很好笑吗?”
容焕抬头望着容恒,张张嘴,“我没有……”
然而下一刻,便又被一脚狠狠地踹了过来,容焕腹部一阵钻心刺骨的绞痛,整个人呼吸都几乎停滞了下来。
容恒几乎把气全部撒到了容焕的身上。
这是他的大哥。
这是他那废物到大家都放弃的大哥。
他有什么资格笑他,自己输给了风青阳他竟然在笑。
这么高兴吗?
一脚接着一脚,容焕整个人几乎被踢得缩到了褚彦的脚底下,他紧紧抱住自己的头,嘴角流血,脸色惨白地承受着。
直到一声低低的呵斥响起——
“够了!”
容焕感觉身上如狂风骤雨般的疼痛感骤然消失。
容焕睁开被大雨打湿的眼睫,抬头看见自己的身前多出乌墨般的及腰长发,与一袭冷辉蓝纹的白衣。
——是……那位凌霄宗的宗主。
容恒收了脚,脸色难看地盯着站起身挡在了容恒前方的褚彦,冷笑着问:“怎么,下了擂台,你们还想管我弦音谷的家事?”
褚彦垂眸看了眼痛苦喘息的青年,轻声问:“这人原来算是你们的家人?我还以为他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容恒现在心情极其不好,咬牙狞声道:“呵,废物宗门是什么意思?想要收留我们弦音谷的大废物?”
褚彦皱眉。
褚彦身后的一个凌霄宗弟子闻言,直接站了起来,高声骂道:“你才是废物,你们弦音谷才是废物谷,一天天净会窝里横!”
跟在容恒后面的弦音谷弟子闻言,也不甘示弱:“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们家风青阳厉害而已,你们有什么资格豪横?!”
这句话就像是一下子捅了马蜂窝,整个凌霄宗的弟子都怒了。一个个撸起袖子反唇相讥——
“我们有风师弟,你们呢?你们有什么?就豪横关你屁事!”
“刚才打比赛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人家上台子比赛,你们在下面说风凉话!还自家人,谁特喵的对待自家人是这样的鬼态度?”
“歹竹出不了好笋,少主也不是好东西,刚才在擂台上输了,现在下来找出气筒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