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便遇到了蒋思迪,蒋思迪约莫十五、六岁,已经是高冷大姐姐了,她走到陆呦面前,说道:“找蒋铎?”
蒋家的人为了迎合夫人的喜怒,都叫蒋铎“狗崽子”,只有她叫他名字。
“姐姐,蒋铎不和我玩了。”小姑娘挺委屈:“躲着我。”
蒋思迪摸摸她的头:“你有那么多小朋友玩,还缺他一个么?”
陆呦眨着杏眸,真诚地说:“但是蒋铎只有我一个小朋友呀。”
“啊,说的也是。”蒋思迪摸了摸陆呦的头,温柔地说:“那他不理你,怎么办啊。”
“那我骂他,骂到他出来。”
“这可行不通,那小子吃软不吃硬,你越骂他,他越是不会出来。”
“那怎么办呢。”
“这样,你就搁这儿哭。”蒋思迪给她出主意:“他一准出来。”
哭,陆呦这小哭包可太擅长了,分分钟便哭的惊天动地、梨花带雨。
蒋思迪抱着手臂、倚在篱笆旁看热闹。
没一会儿,蒋铎便绷着脸、怒气冲冲地跑出来,冲蒋思迪凶道:“她惹你了?你多大人了,还欺负小孩!”
蒋思迪挑眉笑道:“我做什么了,这也赖我。”
“那她怎么哭了!”
“谁惹了她,谁知道,反正不是我。”
蒋铎赶紧跑回去,拿了黑巧糖出来,剥开糖纸,一股脑塞到陆呦嘴里,柔声哄道:“不哭,乖了。”
陆呦一边嚼着巧克力,使劲儿瞪他:“绝交啦。”
“好,你先别哭。”
“你还说好!”
她哭得更厉害了。
蒋思迪看着这俩小东西,倒是深深觉得,奶奶虽然眼睛不好使,但是心里明镜似的。
她给蒋铎这可怜巴巴的私生子,指了门好亲事啊。
这些年的不公、冷眼,或许会长长久久地留在少年心里,变成难以抹去的血痕伤疤。
然而,爱也会抚平世间一切苦难。
“小哭包。”她拍拍陆呦的脑袋:“你保护好他啊。”
陆呦就一直记得,蒋思迪姐姐让她保护蒋铎。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明白,她有什么力量保护蒋铎呢?
她又笨、又不会打架、还特别爱哭,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蒋铎在保护她。
后来蒋铎变得越来越坏、越来越浑,她有时候见了都觉得怕,俩人渐行渐远。
直到后来大学,她有了男朋友,蒋铎更是一走了之。
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她。
这是她最耿耿于怀的地方。
陆呦思绪从回忆中抽离,问沈思思:“今天这事儿,会对你工作有影响么?”
“不会,莫莎杂志其实最大股东是我们总裁夫人,覃鹤那头猪,借着老婆上位,还不安分,跟助理在办公室乱搞,估摸着明天就要收拾行李滚蛋。”
“贵圈真乱。”
“罗烟语下午就提交了辞呈,听说蒋铎连他们的体wei都指出来了,他也是个狠人。”
陆呦脸颊微微泛红,没好意思接着话茬。
沈思思打量着她,笑道——
“呦呦,你跟着害什么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