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恒没有言明。
但太常清楚端恒口中的他们是谁。
太常姿态愈发恭谨:“是。刚收到消息,人皇以数千牲畜献祭,谢仙族平金陵之乱,而仙族并未派遣仙将下界,除了君昭帝尊。”
“正好。”端恒仿佛自虐般攥紧手,沉声冷笑。
人皇万没想到刚送走了一尊大佛,又来了一尊。
睡梦中人皇数次想苏醒而不得,只得问:“不知仙长有何贵干?”
仙雾缥缈端恒的脸朦胧不清,声音送入人皇耳中时淡如云烟:“九幽之地阵法裂缝不过暂时弥合,金陵城之危并未解除,他日修罗必率戾兽大军血洗人间。”
“什么?!”人皇大惊失色,只觉魂飞胆丧。
他惶惶不安地追问:“仙长此言当真?”此事非同小可,消息一旦放出,天下百姓必难安心度日。
端恒未答。
人皇立时意识到自己言语不当,放下心中那点自傲,语气卑微:“是寡人僭越了。不知此危局如何解?”
“能镇九幽众魔的唯有神族血脉。”端恒语毕,飘然而去。
人皇终于从梦境中脱身,大汗淋漓地醒来,惊慌失措地翻身下床。
“陛下?”内侍慌忙入内。
“请国师!”人皇顾不得仪表,披头散发地吩咐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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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回到蜀山,承桑日日沉浸在修炼之中。
他深刻的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弱了。
“快过来歇歇。拼命也不是这么拼的。”虚玄端着酒菜过来,提高声调嚷嚷。
承桑还想再练。
虚玄一掌把剑夺过,絮絮叨叨道:“常言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望舒道友他们法力高强是因为人家积累深厚,不是揠苗助长。天下比你强的人多的是,你如果打算遇到一次折腾自己一次,你早点告诉师叔,我把坟坑给你挖好,我怕你人没练强,先练废了。”
承桑闻言,终于老老实实坐回桌前,擦拭干净额间汗水,开始用饭。
估摸着锅里的鸡该炖好了,虚玄起身回灶间去端,忽然觉得后颈一痛,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你是何人?”承桑凝着突然出现的男人,满脸警惕。
男人玄衣金冠,周身气泽磅礴,浓黑长发随风而动,一副仙气飘飘模样。
但外貌再好,不告而来,定非善类。
“你没资格知道。”端恒眼皮都懒得抬,语气轻忽但足以让承桑听清:“告诉我,你和望舒君昭去金陵诛妖之时发生了什么?”
承桑浑身肌肉绷紧,抿紧唇线:“我如果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