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可要饮些水?”仙侍没再听见哭声,捧起水囊,小心翼翼的探头询问。
“嗯。”少玄喉咙已经哭的嘶哑,接过抿了一口。
看出少玄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掌事仙侍乘机靠拢安慰:“仙君实不必挂怀,那妖女手段再多,终会有所疏漏,只要我们能抓住,必能攻而破之。”
“男人的心没在我这儿,找她有什么用?”喝了水,少玄喉咙上的干哑略缓,但神色仍然倦怠,“与其找她,不若找我父亲。这段时间,陛下对父亲的信任不复从前,若再继续下去,难免军权旁落他人之手。我太了解端恒了,到那时,才是真的回天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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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亦步亦趋跟着君昭进入鸿蒙宫。
“怎么了?”君昭突然停下,望舒盯着他一动不动的背影,忍不住开口问。
君昭没答话,伸手施诀,房间中央的炼器炉鼎发出令人牙痒的沉重摩擦声,缓慢地移动着,掀开一条缝,露出已经烧红的内里。
望舒有些好奇,朝里瞧。
熔融铁水中,突然发出一声铮鸣,一把长剑浑身披红,飞出,悬在君昭手边。
“过来。”君昭垂眸看着。
望舒不明所以地上前。
“手给我。”
未待望舒反应,君昭在望舒手上开了条豁口,挤出鲜血滴在剑身上。
“疼。”望舒下意识皱眉。
君昭仍就没松手,直到整把剑红光大亮。望舒伸手就可掌控。
“时间不够,凑不齐能承载神力的材料,只能将就打了这把剑。”君昭道。
“这把剑里,有你的血?”剑已认主,望舒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这把剑里还残留着君昭的气息。
君昭没答话,也没否认,只是伸手去探望舒的识海。
“这么久,还是没能练成吗?”君昭蹙紧了眉。
望舒有些愧疚,摇头。那个功法实在太过晦涩难懂,不同于她所知的任何一种妖族,甚至仙族的术法。
“时间不多了。”君昭抬眸,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看由鸿蒙宫至整座昆蓬山巅终年不化的积雪,他的眸中翻涌起几丝望舒看不懂的情绪,“希望你永远不要用到这术法。”
“什么意思?”君昭的目光实在太远,太远,望舒忍不住上前一步追问。
君昭强自收回在望舒脸上留恋的目光,垂眸道:“明天,你就拿着这把剑,下山吧。”
望舒还想说些什么,君昭像是早已料到她会追问,消失在原地。
“你说说你们神尊这狗脾气,一天一个样。”望舒背着行囊,弯腰在小仙童耳边念叨。想到君昭昨天那表现,心里就憋闷。
“帝尊去闭关了。”小仙童昂着头,十分乖顺地任由望舒把他飘到额前的头发往后梳。
闻言,望舒的气顺了些:“那他可以直说。我又不是不可以等他。”
小仙童还小,实在不懂这些大人的心思,他喜欢望舒,当然赞许她说的每一句话,全程呆呆地点头。
“罢了。”望舒抖落着包裹,拿出最后一颗糖塞进小仙童嘴中,捏着他的脸道:“我日后再来看你。”
望舒回到青丘的次日,兆伯气喘吁吁追来道:“你落下的东西,我给你送来了。”
“我不记得我落下了什么东西。”望舒仔细回想了一番,行囊里的东西一应俱在。
兆伯搽拭着额角的汗渍:“帝尊闭关前交代,鸿蒙宫的那颗杏树,日后就拜托给你。你那天走的急,我没赶上,就今天给你送来了。”
——杏树?
他不是一直很宝贝那棵树吗?肯拿来给我?
望舒诧异,三步并两步走到院落。
果然看见了盆栽中那棵眼熟的树。
“他还说了什么吗?”望舒俯身抚摸着杏树随风招摇的叶片,声音艰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