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樱扭头看了眼两米远的人,又摸了摸二十分钟前刚被她贴在脖子上的创可贴。
“明天吧,明天我去找你。”
所以,她是把今晚的时候都给了那个男人吗?
明天才能轮到他?
陆霁尘嘴角现出苦涩:“好,那我明天在家等你。”
在电话那头传来“拜拜”的时候,陆霁尘又突然改变主意:“我上次不是说喜欢深色的床单被罩吗,我给你买好了,要不要送过去给你?”
岁樱说不用:“反正明天我就要去找你啦,到时我去你那拿就行了。”
她拒绝今天见面的意思这么明显,他应该说好的。
可还是做了最后一丝挣扎:“到你那也不远,正好我也没事。”
“这样啊”岁樱犹豫了两秒:“那这样吧,你帮我把东西拿到新房子里,”她嘻嘻笑,语气讨好:“如果你能再帮我洗一下就更好啦!”
话说到这份上,他还能再说什么呢?
他说了声“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清晰的“啵”。
陆霁尘表情怔愣几秒:“什么?”
“没听见吗?”
他听见了,是亲吻的声音,可她不是还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吗?
还是说,她是躲在一边在和他打电话?
没等他想明白,话筒那边又传来一声,比刚刚还要清楚,几乎震在他耳膜。
“明天见。”
电话在这三个字后挂断,可手机却久久还贴在他耳边。
他好像又听见了母亲施蓉问他的那个问题——
【二十岁的女孩子,她的青春才刚刚开始,她未来的人生充满了各种未知和挑战,她们敢爱敢恨不怕输,你呢?你输得起吗?】
如果当时她没有从后面抱住他,他会怎么回答?
还会那么坚定的说:【输得起,如果她遇到了一个比我好的人,我认输。】
不知道,他现在只想知道那个和她走在一起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是样貌好过他,还是内在。
如果真像程子墨说的,对她爱搭不理,她还往上凑
光是这么想想,他心里就蹿出了无名火。
他那么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她何苦要这么作践自己?
难道真像那句话说的:自古深情留不住?
可当他抬头,看见离他十几米远,并肩走着的两人,看见那个男人也像他一样,在她头顶揉了两把的时候,那就要往前迈的一双脚却怎么都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