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他的手大还是她的手太小,那只握着的小拳头被他手掌和指腹完全包裹住。
陆霁尘怔了一怔,略微收紧的指腹触电般猛然松开,可松开的却只有指腹,掌心依旧贴着岁樱的指骨。
他又听到了安静的嘈杂声。
耳边的针落可闻,胸腔里的擂鼓轰鸣,交响混杂,虚虚实实的让他大脑又一片空白。
水壶工作按钮跳出“咯噔”一声。
虚虚拢着她拳头的手滑过她手背握住了她手腕。
另只肩膀在他掌心轻微一个使力下,岁樱被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他看着她脚,叹气:“周四就要去复查了,再出什么意外,你还怎么回学校住?”
上蹿下跳的心脏被岁樱按了回去,她语带试探:“那我岂不是可以继续赖在你里了?”
玩笑倒是什么都说的出口,下午认真问她是选择继续留下或者去沈确那里,她却不回答。
乌色的睫毛垂下,盖住了他眼底的失落。
陆霁尘把她扶到沙发里:“看会儿电视,我把行李给你拿楼上。”
一到关键问题就会回避。
岁樱朝他背影囊了囊鼻尖。
回来睡了一路,一直到十一点,岁樱还精神抖擞地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中途陆霁尘给她倒了杯水,还给她洗了盘水果。
十一点半,他再次从房间里出来:“还不饿吗?”
岁樱还是摇头:“你别管我呀,你要是饿了就自己吃点。”
陆霁尘没有深夜吃东西的习惯,但现在他饿意明显。
从冰箱里拿出一袋腌制好的牛排放到水里化冻的时候,他看向不远处的餐桌。
是这段时间习惯了两个人面对面吃饭的缘故吗?
想到等会只有他自己坐在桌前,竟然有一种不适感。
他又抬头看向客厅沙发里的人:“真不吃?”
岁樱正看着一档综艺看得入神,完全没注意以外的声音。
直到脑袋被弹了一下。
不疼,但她被吓到了。
手揉着那处,岁樱抬头恼他一眼:“你干嘛打我?”
他都没用力。
陆霁尘拿下她手,给她揉了揉,又问一遍:“真不吃?”
“都说不饿了。”
又是这句。
陆霁尘问:“路上不是说吃牛排吗?”
那红潋潋的唇峰一翘:“我还说喝红酒呢,你又不让。”
陆霁尘很想再弹她一下,又没忍心:“只许喝一杯。”
可他没想到,煎好的牛排端上桌,岁樱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红酒。
他气笑一声:“谁让你倒这么多的?”
岁樱朝他无辜眨眼:“是你说的呀,倒一杯!”
陆霁尘:“”
就会跟他玩文字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