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在他心头掠过的那声“daddy”让陆霁尘眉心隐动。
从始至终未打算问的,却在这一刻鬼使神差。
“你平时喊你父亲都喊daddy?”
岁樱大概猜到了他的意图,故作诧异:“当然不会啦!”
那昨晚她说:daddy,我好想你
岁樱歪着头看他:“为什么这么问?”
陆霁尘嘴角笑意牵强:“随口问问。”
岁樱眉眼隐笑,拿掉浴帽,甩了甩湿发,“陆教授,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陆霁尘收回略有失神的心绪:“什么?”
“帮我吹一下头发。”
她伤的是脚不是手,应该问她为什么不自己吹。
说不清是自己没想那么多,还是觉得她洗了澡,或许是站得累了,又或者其他的原因。
陆霁尘点头说好。
到了卫生间,他才猛然想起来地看向岁樱的脚:“你刚刚洗澡有没有带脚套?”
“当然带啦!”
她声音太过欢快,和昨晚那恹恹无神好似两个字。
陆霁尘看了她一眼后,从洗手池边的墙上取下吹风机。
暖风隙过他指缝再吹过她头发,“嗡嗡”运转声盖过了他的各种心神不定。
岁樱看着镜子里那张低垂的脸,看似很专注,可岁樱却从那许久没有移开的暖风里感受到了他的心不在焉。
是在想她昨晚喊的那声“daddy”吗?
岁樱压住嘴角笑痕,把脑袋一歪:“你吹疼我了。”
陆霁尘忙摁下开关,看了眼镜子里的人,一连说了两句对不起,说完,他拂开她肩膀处的头发:“吹到哪儿了?”
岁樱顺势摸了摸右边的侧颈:“这儿。”
但凡陆霁尘刚刚有过一点的专心,就会发现他刚刚吹的是她的发梢。
他把她头发拂至一边,指尖刚一碰到那处凝脂。
“疼!”
陆霁尘心脏一紧,指尖也蓦然一收的悬在了半空。
他又道歉,悬于她肩膀咫尺的手无措地蜷了蜷。
岁樱看着镜子里他拧得很深的眉心。
心里生出愧疚,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说没事:“一会儿就——”
一缕清凉从脖颈边传来,岁樱只觉浑身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