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余静昭和萧四这样一整,王家人这才消停了阵子,谭记的生意也渐渐稳定了下来。
不仅卖糕点,谭记铺子也卖着新鲜酸嘢,两边赚钱,每日进账还是可观的。
但对于她所欠下的十万两白银而言,这些进账也都是皮毛。
这段时日里,余静昭也研发出了许多新产品,如墨子酥、山楂锅盔、黑米芡实糕等等,她甚至还琢磨出了舒芙蕾和本地化的蒙布朗,总而言之,花色各式各样。
同时,二楼的心愿墙上也挂满了写着心意的纸条,成了这铺子里一道靓丽风景。
不得不提的是,随着秋意渐去,冬日的寒气终归还是席卷了这江南一隅。
虽说南方的冬天按理来说要比北方和暖些,但怎奈江南毕竟是水乡,四处皆是水气,因而南方的冷便自然而然地成了一种湿冷,深入骨髓的那种。
而安如尘那边,这些日子来他总是有空就待在柳宅门前的一个面摊里,随意点碗素面,为的就是牢牢盯死柳宅的出入情况,以此借机溜进去。
但柳宅却始终滴水不漏,他愣是瞧出不任何端倪,每日只能败兴而归。
眼看辰王给的期限将至,安如尘也不自觉地发起愁来。
不止他愁,萧四和时裕也愁,几人本想直接闯入柳家,但思忖了片刻,这么做必会打草惊蛇,又只好作罢。
这日,店里的客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多,安如尘却不愿再做工,开始混起了日子。
他随手捡起一块抹布,用指头顶起那块抹布,开始擦起桌子上的木缝,一手托腮,一手有规律地来回擦抹。
正当他百无聊赖之时,余光却无意瞄见两位小厮在一旁窃窃私语。
他本无意偷听,却又因耳朵灵敏,一不当心就让他们的私语钻入耳朵:“听说最近要办一个诗会?你要去凑凑热闹吗?”
“我又不懂诗词歌赋,去哪儿做甚?”
“据说是那个近期名声大噪的京城才子张栋要来啊!倘若你去那儿得了他的书稿,光是卖给那些学子都可以挣不少外快呢!”
一提及“外快”二字,其中一位小厮顿时就来了精神,毫不犹豫拉住另一个人的胳膊,二人顾盼一周,挨紧了低声耳语。
张栋?他确实是近日太子身边的名人,不过他为何不在太子身边待着,反倒要跑到此地来?莫非,太子也要对玄王下手?
安如尘光是内心暗自盘算一下,就觉得事有蹊跷,立马坐了起来。
他刚欲上前找萧四商量对策,却再度被一声吆喝打断了行动。
“没人吗!小厮去哪儿了!这有贵客需要介绍你们的货品!”一贵人身边的随从朝店内高喊道。
萧四扭头一看,本想迎上去,却在无意中窥见那贵人模样,他心头一紧,又赶忙慌乱转身避开。
时裕偶然瞧见他这异样,于是穿过人群来到他身侧挡住他大半,问道:“怎么了?”
“那是我二哥!”萧四压着嗓子,从始至终一直将头埋到衣领里,生怕被人瞧见。
时裕大惊:“什么!你二哥?就是你亲二哥?”
萧四道:“对!我亲二哥!”
时裕问:“你二哥来这做甚?”
“我如何知道?”萧四回头看来一眼,又立马转回来,生怕露了馅,连忙将时裕推了出去,“你快去接待他!”
不清不愿之下,时裕只得替萧四挡了这一劫,点头哈腰地上前询问萧四二哥的情况。
萧四当下是唯恐避之不及,将腰躬得极低,小步快走就要逃到后厨,却没承想竟直直撞到一客人身上。
他急道歉:“抱歉抱歉。”
而那贵客却只理了理衣冠,温声道:“你家可有什么特色糕点予以鉴赏?”
听他这般说,萧四本遮挡着脸庞的手才缓缓放了下来,他抬眼一看,眼前这人必是个贵公子。
只见眼前这位公子,面容俊秀,眉目之间透着一股清逸之气。他的皮肤白皙如玉,细腻光滑,显示出他不凡的出身和优渥的生活。
他的眼睛明亮而有神,仿佛能够洞察人心,却又常常带着一丝淡漠,似乎对世俗之事并不太上心。他的鼻梁挺拔,唇形端正,不笑时显得严肃,一笑则露出温文尔雅的气质。
整体看来,这位公子的外貌是儒雅而内敛的,他的打扮和仪态都透露出一种书卷气和文墨之香。
萧四还未缓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