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信,您可以打电话给我爸爸”
周黑雨的沉下去——一个理由用过了两次,可信度就大打折扣。
城门失火,她这只池鱼不会要被殃及了吧?
林主任没有动,张雄风在一旁大喝道:
“我不管你的白头发是不是天生的。就算是天生的,你也要染黑了。”
“染黑?但仪容仪表规定禁止染头发。”他问,“因为一个学生打破校规,是不是太随便了。”
副主任一下子无话可说。
林主任嗤笑一声,在手机屏幕上按着号码。
陈漠河也嗤笑一声,他不相信林顺顺能打通父亲的电话。
再说了,打通又如何?
接电话的八成是办公室五六七八位秘书的其中之一——他们踢皮球和稀泥拖时间的法子可多了去了。
但陈漠河错了,林顺顺不光打通了,还是秒接。
“喂!陈漠河爸爸吗,啊您好您好。您家孩子这报到第一天顶着个白头发来上学,说是……”
林顺顺瞄了眼陈漠河,见他的神情从讥讽转到疑惑。
他继续道:“说是少白头,从爸爸到祖爷爷都这毛病。给您电话就是问一下您是不是这样。”
他等了几秒,笑着答道:“啊!啊,好嘞好嘞,那麻烦您了。”
林顺顺把手一揣:“得了,把头发剪了去吧。”
陈漠河抿着唇琢磨,面色阴沉。
周黑雨心下焦急,担心自己被陈漠河连累,忙问道:“那我呢?您可以给我妈打电话。”
林顺顺琢磨了一会儿,把手机递给她:“那你给家长打电话吧。”
周黑雨先拨通了妈妈的电话,没人接。
周黑雨讪笑道:“她可能手术呢,没法接电话。”她妈妈是市人民医院的护士,忙得很。
她又不确信地拨通了爸爸的电话,也没人接。
“嗯……可能是信号不太好,或者在开会。”
她爸爸是个基层公务员,干了三十年的老科员,现在是共同富裕的关键节点,去村里了。
正当她想再拨一次的时候,林顺顺摆摆手:
“你是一班的?你要知道,一班是实验班,其他班的模范,对头发的要求也更严格。”
周黑雨的心更沉了下去。
林顺顺从兜里摸出来五十块钱,塞到周黑雨手里:“钱我出,去吧。出校门右拐过三个路口就有家理发馆。”
得,这头发剪也要剪,不剪也要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