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黑雨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选:“我知道一个人。”
她在陈漠河耳边低声说出了一个名字。
陈漠河不自然地道:“我不认识她。”
周黑雨白了他一眼:“可以现在开始认识啊,有个人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陈漠河蹙着眉,。
周黑雨道:“怎么着啊?这事情还要有个感情基础啊?你要求太苛刻了吧!”
陈漠河勉为其难点点头。
周黑雨继续说着她的计划:“可是我们还需要一个举报者。不然咱们在这里一只做假动作也没意义。”
她想到苏臻还在和自己冷战,无论如何都劝不好,于是道:“叫苏臻去吧,上次你举报了她一次,这次就叫她来举报你。”
陈漠河眯了眯狭长的眸子:“我举报什么了?”
周黑雨一愣,提醒他:“你忘了?就你到咱们组第一天,她让你签军令状的时候。”
“她和王长乘?”陈漠河道,“我从没打算举报他们,也没说要举报他们。”
“哦,”周黑雨点头,“那恐怕她误会了,要解释清楚才好。”
王哲等他们说完了话,都站累了,才拿着药包走进去,装模作样地摸把不存在的汗:“这医院好大,抱歉,我有点迷路了。”
陈漠河没在意,道“没关系,走吧。”
“好。”
周黑雨站起来,握住陈漠河的手腕。
走廊的灯“啪”地灭了,所有人忽然眼前一片漆黑,不等他们反应,感应不良似的又“啪”地打开。
一暗一明之中,周黑雨下意识抓住陈漠河的手。
她忽然意识到,林顺顺的“欲擒故纵”设想,已经堂而皇之地走上正轨。
按这种趋势,或许过不了多久,陈漠河再怎么骨刺嶙峋,也会被按倒在校规校纪之下,不得不遵从。
学校门口有一座大理石的雕像,是一本翻开的书,那翻开的书页上,就密密麻麻地刻着二百多条校规。
这些校规好像真的有那雕像那么重。
她瞧着陈漠河,站定愣了半晌。
陈漠河问:“怎么了?”
周黑雨一哆嗦,把他的手甩开,扭过头去,恍然看见他修长的脖颈上,绑着一条绳子,从开着一个扣的白衬衫领口落下,蜿蜒着落到自己的手心里。
她使劲眨一眨眼,那幻觉骤然消失不见了。
她摇摇头:“没什么。”
你有没有意识到,你正在一点点被绑架?
这句话,周黑雨没有问出口。
只是后来,她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还远远没有握住这条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