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速脱离沈家,在大兴扬名立足,她才能继续自己前世的事业。
“檐儿?”沈父未得女儿回话,担忧关切又问:“什么不见了?告诉爹,爹帮你找。”
沈重檐抬眼对上沈父关切的目光,选择将实情道出:“爹,我画成的皇寺设计图,被二房偷走了。”
“什么?!”沈父大惊。
不等沈父细问,沈重檐目光沉沉忽道:
“二房欺我们至此,祖父亦从来偏心过甚,爹可曾想过离开沈家自立门户?”
“檐儿,你这话是何意?”沈父未曾料到从来木讷乖顺的女儿,竟会说出这种话。
沈重檐直言不讳,将自己心中打算说出:“爹,分家吧。”
“不可!”沈父下意识反驳:“你祖父尚在,如何能分家!”
沈重檐闻言眉头微蹙,张口欲再与沈父分说,却被沈父搪塞打断:
“檐儿,爹看你是没休息好说胡话呢,还是赶紧歇歇,至于图纸被偷之事……爹会去替你讨个公道。”
说罢,沈父便灰溜溜离开了沈重檐房内。
讨个公道?
原身在沈家受的气还少吗,沈父何曾有一次真为原身讨到了“公道”?
一次也没有!
沈重檐深叹,明白分家脱离沈家一事,沈父是指望不上,只能由她自己来解决。
大兴虽是史书上未曾记载的朝代,封建世俗限制女子之处亦颇多,以沈重檐如今一闺阁女子之身,尚无法撼动沈家。
若欲快刀斩乱麻解决分家一事,沈重檐需一个逼沈家不得不将长房一脉分出去的契机。
或者说是——惊雷!
而惊雷之下,她也需得护住整个长房,因此她还得有一个强大的靠山,防止分家后沈家人恼羞成怒、狗急跳墙报复长房。
而当今天下最强大的靠山,莫非皇族了。
说起皇族,沈重檐猝然想起原身想接下的那皇寺建造工程。
若是她接下、完成了皇寺的建造工程,得了天家青眼,岂非能最快扬名立足,到时分家后,沈家也决计不敢再与长房作对。
沈重檐向来是个行动派,想到什么便立刻去做,于是拾掇干净自己,循着记忆避开下人偷摸离开了沈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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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朱雀天街繁华热闹,四方古建筑群林立,远望高楼飞檐,横渠花池,亭台楼阁数不胜数,皆是雕梁画栋、精美绝伦。
不再是千年风霜中残存挺立等待修复维护的模样,亦不再是残卷中仅存只言片语无法重现的遗憾。
沈重檐真切见到了传承千年的古建筑真容,每一砖一瓦无不彰显出古建筑的辉煌与魅力。
行走于其中,她更加坚定了离开沈家,待扬名立足之后,再将大兴所有的古建筑形制与建造工艺记录传承下去的志向。
这么想着,沈重檐便加快脚步,来到了她此行目的地——皇寺工程张榜处。
“嚯,这广招天下匠师设计皇寺的皇榜之下,还围着那么多人呢?”
“可不是,如今天子爱佛,这皇寺的工程不仅酬劳丰厚,建成还能得天家青眼,可不是谁都想接手么?”
“哈哈哈,只是想归想,有没有接下工程的实力就二说了,没看见这皇榜张贴至今快半月了,还无一人敢揭榜。”
皇榜之处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沈重檐好不容易才挤到了榜前。
然后二话不说上前将其揭下。
围观的众人无人料到,皇榜竟就这样被人轻易揭下了,甚至这人还是一女子!
“你是何人?竟敢揭下皇榜?!”
“未曾听说我朝有女匠师啊,你是哪家的姑娘?”
“你可知你揭下的是什么,你担负得起建不成这工程,惹天子一怒的风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