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逢玉轻咳一声,面色如常道:“对,我是去了,不过发布会结束我就走了。”
周野眉毛微微挑起:“那个晚宴你没去?”
蒋逢玉摇头:“你也不想想那种晚宴出席的都是什么大人物。要是蔡教授到场还好说,轮得着我去上赶着碰瓷么。”
李玫允摩挲着下巴,和周野对视一眼,“说得也是。”
蒋逢玉呼了口气,有意转移话题:“然后呢?这事后来怎么解决的?”
李玫允握拳敲桌:“有意思的来了。”
“下药的人早早潜伏在宴厅侍从当中了。据备宴总管理说,那人还参加过此前好几场中小型规模的晚宴,同事都说她手脚麻利,这回缺人,所以拉她临时顶替,谁知道是早有计划,就等着机会找上门呢。”
蒋逢玉明知故问:“人抓到没?有说是谁指使她吗?”
人不会抓到的,因为已经死了,就在她面前。
李玫允摇了摇手指:“当场自尽了,还真是训练有素。也不知道背后的人给了多少好处,能让她拿命来换。”
“据说昨天首长连夜从北部军区赶回来,专程盯着护卫队审讯。”
“我去,好大的阵仗。”周野瞠目,而后又露出副了然的表情,“也是,毕竟是皇婿他亲妈,屎盆子都要扣顾名尧脸上来了,可不得回来撑腰么。”
蒋逢玉莫名其妙打了个抖,对顾名尧身份的认知似乎重又清晰起来了。
这样的人,绝对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都审了谁?”蒋逢玉吞了口唾沫,“这能问吗?”
李玫允有点沮丧,眼尾微垂:“我姐没说,我估计这些事也不是她能探听的。”
周野忽然起身,把茶水间的门窗紧紧合上,搬着椅子挪近了点:“我个人想法哈,能干出这事儿的,多半是皇室内部的人。”
李玫允捂着嘴,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气声道:“其实我也有怀疑的人选。”
蒋逢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总觉得自己像跟不上功课似的。
周野有些紧张,出汗的手心黏在蒋逢玉手臂上,她说:“最可疑的,应该就那两个人吧。”
蒋逢玉在接下去的半小时内,又一次听到了皇室秘辛。
她一边听一边纳闷,大多数人都知道的事,到底还能不能算得上是秘辛。
女皇名义上的皇夫只有一位,是位被封了爵的亲王后裔,二人只孕有一个孩子,从诞生那一天起,秦周悯就被当作未来皇储培养。
但女皇有情夫,一明一暗两位,这并不是秘密。
在明处那位,是秦周悯幼时的皇庭礼仪教师,教学课程结束后就住在皇邸,女皇没给名分,但和他有了私生子,是对双胞胎,比秦周悯小十二岁,虽然从小养在皇邸里,但没能冠上女皇的姓,只好从父姓程。
双胞胎两兄弟,一个是艺术特长生,一个是体育特长生,今年六月刚结束升学考试,据说被帝联大录取了,九月夏休结束后会在新生入学仪式上发言。
女皇似乎并没有培养这对双胞胎接权的意图,那位礼仪教师对此一直不太满意,希望能在法部或政部给他们留个席位,但女皇不松口,传言双胞胎学艺体也是女皇指意。
“那另一位呢?”蒋逢玉舔了舔嘴唇,“暗处那位,有孩子吗?”
李玫允神神秘秘一笑。
在暗处那位,身份至今仍然不明,唯一确定的是,那位和女皇生有一私生女。
暗地情夫不住皇邸,私生女也不养在皇邸,身世隐秘,几乎没有相关媒报登刊。
“线索最清晰的一次,也就是去年夏天。”
周野找出一张模糊的截图,指着花园里的人影给蒋逢玉看:“这是皇邸临池花园,礼宴散场后,有人拍到女皇带着两个年轻女人散步夜话,高一些的是秦周悯,矮瘦一些的,就是那位传闻中的私生女。”
照片高糊,糊得女皇来了都未必认得出那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