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予桑懵了,他甚至都快疯了,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韩以湄好像是不认识了他似的。
为什么韩以湄不认识他了?
难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吗?她生病了吗?
她哪儿不舒服吗?
“以湄!韩以湄!”聂予桑大声喊,他的大喊大叫,让警察终于忍不住了,两个警察过来,一人一边拉着他的胳膊,把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就往门口拖去。
“韩以湄!你究竟怎么回事?你搞错人了!”在即将要被拖出会客室的时候,聂予桑冲韩以湄狂喊着。
其实韩以湄早就听见了,而且听得非常的清楚,那厚厚的玻璃窗也阻隔不了他那么大的声音。
于是韩以湄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他,这时她跟旁边的警察说:“警察同志,我能跟他说两句话吗?”
警察犹豫间,聂予桑拼命挣脱了,警察又跑回了玻璃窗这边,拿起了电话放在了耳边,大喊着韩以湄的名字。
韩以湄便起身走到了聂予桑的对面坐了下来,将听筒放在自己的耳边。
“以湄!”聂予桑迫不及待地开口:“他怎么在这里?”
“你说哪个他哦,你说阿风啊,我就是来看阿风的啊,七少,真是很巧啊,你也被关在这儿呢,怎么你大哥还没把你弄出去吗?你们聂家这么手眼通天,也让你在这里委屈着?”
韩以湄的语气冰冷甚至嘲讽,是聂予桑陌生的,他不敢自信的瞪着面前的韩以湄:“你到底在说什么?是你让我在这里等你的。”
“是吗?我有说吗?我昨天见过你吗?我就让你在这里等我。”
“是我让蒋律师去找你的。”
“噢,我昨天的确见到了一个律师,他说有个疯子想要见我,但是我说我明天十点已经有约了,我是来见阿风的,你是不是自作多情,搞错了什么?”
聂予桑瞪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瞪着她,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愤怒地拍着玻璃窗。
“韩以湄,我不喜欢你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你最好给我正常起来!”
“这才是正常的我呀。”韩以湄笑嘻嘻地道:“聂予桑,在你面前装模作样的那个人才是假的,我现在这个才是真实的我。”
“你骗我是谁逼你的,是谁逼你这样做的?”
“你是我见过的最蠢的,最自作多情的人,从我接近你的第一次开始到现在我一直跟你说,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我是为了报仇。你还真觉得你有那样的魅力,可以让我忘了你对我的亲人们做过的那些事而去爱上你!”韩以湄笑了,被他的自信给逗笑了。
“韩以湄。”聂予桑忽然害怕了,他很害怕,现在韩予桑那冰冷的笑容,还有她眼中闪着的寒光,那是没有一丢丢的温情的,那个眼神是冰冷的。
这几天他经常做一个梦,梦中韩以湄就是这样的眼神,他醒来之后觉得自己想太多了。所以他觉得此时此刻也应该是个梦。
于是他用力的掐自己的大腿,但是他疼的直冒冷汗。
但是韩以湄还是这样冷冷的看着他。
当然她的眼中不是毫无情绪的,而是充满了嘲讽和戏谑,仿佛在说,你傻呀,你想什么呢?你真的以为我爱上你了?我那都是耍你的。
聂予桑此刻很害怕,他很惶恐。
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只有韩以湄了,他为了韩以湄舍弃了所有。
他甚至为她杀了老三,甚至锒铛入狱。
甚至和聂锦航他们翻脸,以至于他在这里的这么多天,聂锦航没有来看过他一次,他心里也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一定是聂锦航反了水。
但他都不介意,他不在乎被他们出卖,他在乎的是韩以湄。
他那么爱她,他那么信任她,他可以把整个人整个身心都给他,把胸膛剖开把心掏出来给她,但是韩以湄居然这样对他。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她。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故意的吗?故意把我和他约在一起,然后对我视而不见,从我面前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