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身侧的手指收紧,牵动了掌心的伤口,却丝毫比不上心中的痛。
红唇翕动:“是。”
男人的指腹抚过她额头上的纱布,声音凉薄刻骨:“你最好祈祷不要留疤,留了疤,就不像她了。”
苏南乔红着眼,眼泪在眼眶打转,她不甘心问道:“既然你那么爱沈小姐,又怎么要放走她?”
傅厌的瞳孔略过一抹复杂,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扫了一眼胸前的血迹,“我要洗澡。”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朝着浴室走去,苏南乔自然会妥帖准备好他的衣服,一如往常。
只不过长腿迈到门边停顿,“让秦放重新将吊针扎上。”
苏南乔再不会自作多情以为他是在关心自己,他只是想要她快点好起来,不要将病气过给他。
“好。”
浴室门关上,她缓步走到衣帽间,准确找到他的衣物。
拉开贴身衣物的抽屉,从前她会因为做这些事而暗暗开心,不管他爱不爱她,她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可现在,她只有屈辱和心酸。
她的这一切都是借得旁人的光。
她像是一只老鼠,躲在见不得光的地方觊觎她的月光。
准备好衣物,她看了一眼自己睡过的床,那个人如此洁癖,一定会觉得恶心。
便强忍着头晕将被套换下,铺上了一套崭新的被子才一瘸一拐下楼。
她换了条裤子出现在客厅,秦放嘴里叼着根棒棒糖翘着脚在玩游戏。
“秦医生。”苏南乔叫了一声。
秦放放下腿扫了一眼面色惨白的苏南乔,一副见鬼的样子,“你怎么这么快就输完了?”
苏南乔舔了舔干涩的唇一脸歉意,“抱歉,不小心将针头弄掉了,能不能麻烦秦医生……”
她手里拿着吊瓶架和针头,一副卑微的模样。
哪有从前苏大小姐的半分高傲,毕竟都是圈子里的人,秦放见她变成如今的样子也有些唏嘘。
“不麻烦,你病得很重,还是躺着好好休息,不要随便走动,我送你上去。”
苏南乔苦涩一笑:“我的房间在下面,你随我来。”
她一瘸一拐走在了前面,秦放忍不住问:“你的膝盖是不是受伤了?”
之前他就发现她的牛仔裤上面有些痕迹。
“一点小伤,已经上过药了。”
秦放像是明白了什么,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跟着她到了地下室,苏南乔打开台灯,“让你见笑了。”
房间不仅狭小,而且没有任何装修,还是毛坯房,天花板只有两米,对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显得格外压抑。
秦放一边给她扎针一边心疼道:“你一个女人,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
她无奈笑笑:“习惯了就好。”
秦放离开时碰上下楼的傅厌,男人刚刚洗过澡,身上带着浅浅薄荷香。
“既然对人家有意思,就怜香惜玉点,免得老婆跑了后悔莫及。”
阴暗的地下室楼梯没有开灯,看不清傅厌的神情,只听到一声冷笑:“不过因为那张脸才留下的人,能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