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运,那是掌其命运,控其生死,他的生死存亡,不过是眼前这女子的一念之差罢了。
想到这里,他的后膝软了软,差点跪倒在地。
可一想到这宫中规矩,身为禁卫军,在这皇宫之内,只能跪拜天子,不能跪拜其他,哪怕是朝中大臣国柱,都不行!
死死咬住牙根,疼痛令他稍稍清醒,这才没有跪下去。
可心中的恐惧,却是疼痛怎么也战胜不了的。
只因眼前这女子,不是别人,可是只身一人,屠了整整一个大国的杀神呐!
红衣女子淡淡的扫了他手中毛发耸搭的小狐,却没有直接收回视线,目光停在了那只揪着小狐后颈的右手上不动了。
如远山般的淡眉轻轻一蹙,虽未露不喜之色,却吓得曹姓侍卫三魂七魄差点齐齐飞出体外。
我的妈呀,这这这……小狐该不会是司运大人的尊宠吧。
该死!真是该死!老子抓谁不好,居然抓了这么个小祖宗!
老子真是人头猪脑啊!
想想也是,皇宫中戒备森严,又怎么会疏漏一只野生小狐跑到了这里,应该是有人驯养才是。
是了,是了,这定是这司运大人的尊宠,否则常年隐世不出的上官棠又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废了,废了,这小狐狸一捡到时就是这副要死不断气的模样,司运大人该不会以为是我把她的宠物害成了这样吧?
肯定是啊,还想个屁!
这小狐如今正捏在他手底下,话说刚才下雨老子还用他的毛擦了脸上的雨水吧。
这一幕肯定也被她看到了,完了,现在可是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成屎了。
好死不死的,陵天苏本就晕头目眩的,体内气息翻涌得厉害。
再加上淋了这么一场雨,身体凉凉的,胃里直倒腾,难受之极。
一下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干呕一声,一副快要不行了的可怜模样。
红衣女子的眉头更深了,细如牛毛的雨丝淅淅沥沥的打在地上,不知是不是众人的错觉。
那雨……似乎下得更急促了一分。
雨丝的分量很轻,打在身上,却如同针扎一般的疼痛。
曹姓侍卫心肝儿一颤,这雨来的突然且诡异。
这不禁令他忽然想起一个遥远的传闻,上官棠屠杀一国之日,却也是下了整整一夜的雨,从小雨到大雨,雨收之后,尧国再无一活口,世上……再无尧人。
她动了杀机!
曹姓侍者十分肯定!
不敢再耽搁一分,一脸凝重的赶紧上前两步,双手小心的捧着小狐,恭敬的递到那红衣女子身前。
深深鞠躬行礼,身体垂成完美的九十度,虽然心中恐惧到了极点,但递出小狐的那双手却是十分沉稳,不带一丝颤抖。
“司……司运大人,敢……敢问这小狐可……可是司运大人的宠物?小人方才巡逻之际,在路上碰……碰巧捡到的,巧的是,刚……刚一捡到,司运大人您……您就过来了,若……若真是大人的,小人现在还给大人。”
虽然手无一丝颤抖,可他的声音却早是颤不成音。
老子今日该不会就这么交代在这里吧?
不用回头,也知道自己身后的同僚们此刻估计比他还要不济,估计还要暗自窃喜不是他们捡了这小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