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翻过赫连的身体,却忍不住惊呼一声,她是着实被赫连这副模样给吓到了。
七窍流血,面上惨白得如尸体一般,她赶紧伏下身子,耳朵贴上他的胸膛,去倾听他的心跳。
当她听到那微弱的心跳声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过神来,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如此紧张,难道是真的怕他死掉了吗?
这可恶的家伙,影响她的前程,抢她的吊坠,还夺走自己的身子,怎么想,自己脱离危险的第一时间,不应该是直接杀了他么?
如今刀就在手边,令她却怎么也拿不动刀了。
她眼中阴晴交加,咬了咬牙,道:“罢了,看在你是姑奶奶我的第一个男人的份上,这次就不杀你。”
原本想着不杀他,一走了之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宽容。
可感受到他身体越发不妙的状况,视线又落到他血肉模糊的手脚之上,她的步子又怎么迈步出去了。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手指抹过脖间的吊坠,光芒一闪,陡然浮现出一颗褐色药丸。
琥珀吊坠既然可以封印一只蜘蛛妖兽,其中自然也有保存空间的能力。
干她这一行业的,没备些伤药自然是不行的。
动作十分粗鲁的将那药丸塞到赫连口中,然后就这么静静的蹲到他身旁,等待着他的醒来。
若是她就这么走了,这家伙被野兽给叼走吃了可就不好了。
无聊之际,仰着脑袋数着天上的星星,心中微微怅然。
原本以为自己加入天阙楼后,自己会孤独的一人走上天阙巅峰,可如今却被这么一个家伙干扰了她的人生计划。
她出生在一个贫苦的家庭,但是她的父亲却因为迷恋上一个青楼女子,为了博得那女人一笑,竟然将家中钱财尽数变卖。
可青楼那里是什么地方,一掷千金的地方。
即便他变卖了家中全部家当,恐怕也难以摸到那青楼女子的一块衣角。
有的男人会因为权力和富贵而疯狂,自然也有男的会为了女人而疯狂。
可她的父亲却是已经到了鬼迷心窍的地步,竟然将她的母亲,自己的结发妻子卖到了永安城最廉价的黑巷窑子里。
不过短短一天时间,他就那这那换来的银两去听那青楼女子弹奏了一曲。
而三日后,她在那无人的黑巷中,找到了已经完全冰冷的母亲,毫无生机,体无完肤。
那一年,她不过才十二岁。
父亲不是名门子弟,却流恋于烟花之地,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
而她的母亲,却死在了无人所知的小巷之中,就连一个像样的裹尸的草席都不曾有一张。
她身无分文,背起已经浮现出尸斑的母亲去了城西外,徒手抛了一个坑,挖的鲜血淋淋,才得以让母亲入土为安。
可父亲却不打算放过她,他既然可以卖掉自己的结发妻子换做喝花酒的银两,自然也可以卖掉自己的女儿。
她被自己的父亲打得奄奄一息,卖到了与她母亲同样的窑巷之中。
父亲换得了银两,头也不曾回的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