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随手将空坛子扔到脚边,面上微显醉意。
他不解的看着汪镇北说道:“父亲,我不明白,如果说你要等待时机,儿子觉得如今就是最好的时机。
如今叶家世子遭受重创,咱们再一鼓作气,落井下石,投出一记重石,定能叫那叶陵永无翻身之地!”
汪镇北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偏头看了一眼他身旁的空酒坛子。
看似答非所问的道:“喝出什么味儿来了吗?”
“什……什么?”显然,汪子任被这无头无脑的一句话整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为父问你那醉花酿,喝出什么滋味来了吗?”汪镇北再度轻抿一口酒水,看似无意的说道。
虽然不知父亲是何意思,但是对于父亲的发问,汪子任不得不答。
只能随口答道:“方才喝的太急,只觉这酒辛辣冲人的很,并未尝出其他什么味道。”
汪镇北举着手中的酒杯轻轻摆动着,清澈的酒水在杯中来回荡漾,在他的巧力控制下,一滴也洒漏不出。
他道:“这醉花酿,用得是西城庄园里的采集而来的桃花,灵溪山的高峰泉水,此酒后劲较大,入喉清凉带着一抹极淡的桃花香,只是这抹桃花香味道太过于淡微,若是不小口品尝,根本察觉不出那抹淡香的美妙。”
汪子任的眉头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虽然他不如自己的父亲深思熟虑,更没有父亲的那份老脸沉重。
但二人父子多年,他自然清楚自己的父亲不会无缘无故的跟他谈论品酒之道。
“父亲,儿子愚钝,还请父亲说话不要再跟儿子卖关子了吧。”
汪镇南淡淡一笑,将手中的半杯酒放在桌上,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有时候,为人处世就跟这喝酒一样,有时候你喝的急了,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
可能事后你会发现,你在行事的过程中,错过了什么,而且喝得急了,还会自伤其身。”
汪子任皱眉道:“难道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可为何儿子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汪镇北叹了一口气,感情自己暗示了这么多,这小子还是一团迷雾。
“自然不是,任儿,你要知道,我们要对付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叶陵,而是整整一个叶家!”
汪子任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暗道自己这父亲的心可真大,虽然他也觉得整垮一个叶家那自然是极好的。
可叶家那是何等的庞然大物,即便是心中一升起这种想法都会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
“父亲,那可是叶家……”汪子任不由自主的压低声音说道。
汪镇北脸色变冷几分,道:“没用的东西!你这种畏畏缩缩做事只敢做一般的性子迟早会出事!
你一心想着如何弄死叶陵,他是可以再无翻身之地,只是,你觉得叶沉浮那个老东西痛失独孙后,会放过我们汪家吗?”
汪子任不甘心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放过这一次大好机会?
我们只要偷偷向赵家透露这个消息,由赵家对叶家,还怕这怒火会烧到咱们身上吗?”
“愚蠢!在为父看来,你眼中的大好机会却是一个看似近在眼前的海市蜃楼罢了,你若是冲了上去,不仅得不偿失白费力气,还会被有心人盯上。”
“父亲这话从何说起?”
“对于赵家来说,他们想对付的与你想对付的刚好相反,他们的目标从来就不是叶陵,而是叶家。
若是叶陵是个杰出人才,对付起来十分棘手的话,我们所透露的消息对他赵家来说,自然是弥足珍贵,自然是有了谈判的资本。”
“但……叶家世子昨夜闹的那么一出,不仅让自己的身份于前途大打折扣。
同时还让我们手中仅有的这秘密也随之一起掉价,那小子自寻死路,除去那天资还不错,但终难有成就,赵家不会太浪费力气对付一个这样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