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做赌,那便必须有彩头才有意思才是。
顾瑾炎傲然抬首说道:“若慎老你赢了,你那枚金哨本少便还给你,并且当日帮你杀人诺言依旧,如何?”
慎老心中又是一震,巨大的惊喜将他冲击得有些反应不及,他抿了抿干涩的唇,有些紧张说道:“那若是老夫输了呢。”
“若是慎老输了,那便是输了,本少不需要你的任何赌注!”顾瑾炎十分认真的说道。
慎老深深皱眉,觉得这顾瑾炎虽有智慧手段,却始终还是留有一些少年人的毛病,极爱冲动热血。
“顾少就对他如此有信心?”
顾瑾炎负背离去,声音远远传来:“不是有信心,是非常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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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全皇城陷入紧张时刻,大晋天子秦步却是难得的悠闲下来,坐在书房之中与一位黑衣少年对弈棋局。
他手中端着一杯上好芳华茶,看着对面神情冰冷模样俊美的少年,目光慢慢从他脸上转移到了他的右手手臂上,淡笑道:“万首试马上就要来了,朕怎么见你一点也不紧张,反而在紧张时刻还去找人打架,似乎还受伤不轻。”
吴婴穿着一身如夜色般暗沉的黑衣,手执黑子,轻轻落了一子后说道:“万首试第一名的位置,不论我受伤与否,都是我的,何必紧张。”
他的神情平淡道不见任何自信傲然之色,反而更像是在平淡的诉说着一件事实。
天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轻叹道:“说说看吧,是谁伤了你?”
吴婴头也未抬,平静答道:“陛下放心,并非他国暗杀者,不过是找上官棠打了一架罢了。”
他答得随意,却让天子面皮一抽,嘴唇微微翕动,他的面色古怪至极,说道:“那女人,你还是少招惹为妙。”
他可不想这位刚与他建立起两国盟约的越国皇室天才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命丧大晋司运之手。
吴婴将正在手中把玩的棋子放下,面上露出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她……我招惹定了!”
天子心中有些无力,他心不在焉的落了一枚白字,说道:“朕一直很好奇,为何在叶陵受罚雷刑之夜你要落井下石,重伤于他?”
吴婴淡淡说道:“因为他挡着我的路了。”
天子笑了笑,语气随意轻松:“他是我晋国世子,伤他之事,发生一次便可以了,若是还有第二次,朕可不管你是不是越国吴婴。”
吴婴没有再说话,本该出现在他眼中的凶煞之气也出乎意料的并未出现,他目光平静的看着案上黑白交错的棋局,安静得有些反常。
天子主动打破安静,说道:“当然,朕亦是会警告那小子,不会让他主动来招惹你。”
吴婴似是若有所思,缓缓说道:“既然陛下如此关怀叶陵,为何不将那禁元丹的解药给他,若是他无法参加万首试想必会大失所望吧。”
天子淡淡一笑,抬起头目光转向窗外,看着大榕树上鸟儿叼着虫食飞向嗷嗷待哺的幼鸟窝中,他面上笑容温煦:“失望总比丢了性命强,这是叶公的希望,亦是朕的希望。”
吴婴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暗沉的眸子冷漠不见任何情绪,他淡淡道:“若是我那父皇也如陛下这般关怀晚辈,也不会惨死在我的手中了。”
天子面上笑容淡去,说道:“在朕面前坦然的说着弑父之语,就不怕引起朕的反感吗?”
吴婴嗤笑道:“反感我的人有很多,也不多陛下这一个了,只是那样一个昏庸无能的主君不死,我越国如何能够支撑到与陛下合作的那一日,纵然弑父天理难容,可我认为却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对于那位亡故了的越国君主,天子秦步不想过多发表言论,淡淡一笑,继续落子。
吴婴看着他笑了笑,道:“若是我的父亲能如陛下一般,对我好些,或许在最后一刻,我会不忍心砍下他的头颅,这既值得庆幸又值得可惜,若是我没有杀他,与他在那越国皇宫之中做一对安逸父子,等待我们的,只有灭亡。所以陛下自认为的慈爱让叶陵远离危险试炼,不过是早早的为他营造出了一个温柔的杀局罢了,没有经历过血与剑的历练,他始终无法成长到保护自己的地步。”
吴婴的目光垂下,看着桌上棋局,扯了扯唇角,说道:“所以……这局棋,是陛下输了……”
天子无奈的看着已成败局的白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今日话里话外全是叶家那小子,越国吴婴也会对一个人如此感兴趣的吗?”
吴婴淡淡应道:“听说上官棠与叶陵关系不错,能与那个女人关系不错的人……”说道这里,少年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道诡异的笑容:“我自然是十分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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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修行者来说,闭关修炼几日不出已经成了常态,可叶公却十分纳闷,自己那孙子分明一身元力都被禁锢,怎么还能够在那密室之中待上十天之久。
莫不是在因为自己参加不了万首试而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