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衡大感怪异,如今这大战之际,为何她话题转移得如此之快。
可是她素来信奉做戏要做全套,即便那便宜世子如今生死不明,可她终究还是需要借叶家之势,也不好反驳。
只能低首轻声应道:“是。”
骆轻衣终于起身,手里握着承影剑,她拍了拍慕容衡的肩膀,说道:“既然是世子殿下的屋中人,我今夜定会护你周全。”
慕容衡浑身抖了抖,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句话怎么有些语不对心呢……
更加不安了……
沙沙沙的脚步声,没有刻意掩饰。
回响在这片宁静的小庄园中,而此间院中,除了慕容衡与骆轻衣,其余楚女与昆仑奴们皆被安顿在房中且命令不得外出。
实力顶尖的一百昆仑奴,被顾瑾炎带上了战场之上。
包括盛沦,盛左这对兄弟。
其余余下来的,皆是战斗能力普遍在凝魂境界之内,而骆轻衣知晓,今夜来的杀手,皆为安魄!
骆轻衣目光平静的看着踏雪而来的气质死沉女子,那女子一袭死寂黑衣,宛若黑夜中的幽灵。
她眼底泛着一抹深幽的青色,好似许久未睡过一个好觉了。
待看轻来者面容,骆轻衣轻呵一声,微嘲笑道:“竟然是你打头阵,果然……赵家还真是无孔不入。”
那名女子眼神死意之中带着浓烈的恨意,呆板的面容宛若一个毫无情感的木偶,可是她手中那把纤长细致的剑,却在疯狂战栗。
她是赵家赵荷。
对于骆轻衣杀死赵勾玉一事,便一直耿耿于怀。
今夜,便是她为赵家绝佳的复仇之日,哪怕是与旁人联手。
很可惜,她那阴森死寂的恐怖眼神只将慕容衡吓到了,骆轻衣无动于衷的淡淡看了她一眼便不再多看,仿佛对于这个曾经的手下败将,她并无多大兴趣,而是转头看向细雪天空的另一个方向。
细雪之中,出现了一位青年书生,一身书生长衫,面容和蔼,蓄有淡淡青色胡渣。
他目光含笑不带任何杀意的看着桃花树下的骆轻衣,竟是凌空行礼作揖道:“小生裴展,见过黄侍骆姑娘。”
骆轻衣意态从容一笑,道:“小生这一词用在你裴展身上可不恰当,昔日旧年状元郎还如此谦逊,未免有些故作姿态过头了些,不过赵家出来的走狗,皆是一群虚伪之辈,倒也能够理解。”
被人迎头暗讽,那青年书生也不动怒,而是微微一笑道。
“裴某不过是个马夫之子,能够读书识字,金榜题名,自当全依赖于赵家恩宠,只要赵家一日未亡,裴某便一日只为小生。”
裴展这个名字,在永安城中,算不得什么盛名人物。
要说少数人能够记住他的名字,也唯有当年他金榜题名时的那日风采。
可这位状元郎最终,却只获得了一个七品小官的可怜官位,他虽有着安魄修为,却一直难以得到重用,就像是埋藏在沙海中的一粒金。
不是廉价的沙子,却也十分不起眼。
有人曾经猜忌,这一切,只因秦叶二家的打压,故意拿他身份低微说事,故而这一打压,便是永无出头之日。
骆轻衣很是不给面子的说道:“放心,赵家很快就要亡了。”
这一次,裴展眉宇终于浮现出一抹怒容:“很可惜,骆姑娘看不到那日的到来了,能够杀死一名叶家军黄侍未来继承人,这的确是件让人值得兴奋的事。”
骆轻衣悠悠说道:“读书人就该回去看书写字,在这舞刀弄剑,只会被武器划伤了写字的手,到时候你那七品官位,可就保不住了。”
裴展失笑道:“那姑娘身为悬壶济世的医者,医者仁心,何以执剑杀人?”
骆轻衣朝他眨了眨眼,道:“我是小女子,我想救人还是杀人,自然是我自己说了算。”
裴展顿时被呛得无话可说。
骆轻衣朝东看去,一名面容阴厉,身材高挑的青年负剑而来,他的眼眸之中,有着凌厉的霜骨剑意,正是许久未有风声动静的夏运秋。
此刻观其气息,竟是神魂回补正常,且实力也成功突破安魄境界,且不知为何缘故,短短数月间的功夫,他竟然一路突破至安魄中期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