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吴婴略显狂傲的声音响起:“不过是借助了冥种之力,强行突破安魄,透支自身生命之力,拔苗助长的蠢行为罢了!”
千羽尘哈哈大笑:“那就正好为我这把紫封剑磨磨锋了。”
蓝色剑芒终于退散而去,暗沉的钝剑边缘,漆黑的铁石微微剥落一分,似是剥落的锈迹一般,裸露出一抹银白的寒铁之色。
在铁石表层剥落的瞬间,剑势忽然大起,剑光亮如风雪。
平静的铺在地上的黄沙突然就变得暴啸起来,宛若被沙漠中的一道恐怖龙卷之风强行卷起一般。
暴涨而起的黄沙犹如风神愤怒的狂吼一般,茫茫黄沙噗噗噗的染上几点猩红血花。
黄沙平寂下去,沙漠之中,再度倒下了整整三十名安魄境的银甲士兵。
而此刻,白樱将首的面具之下,唇角勾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他知晓,此刻的千羽尘开始疲倦了,不然不会敛去自身元力,而去动用紫封剑的本身剑势。
他这是想以最省力的方式杀最多的人。
白樱将首终于松开马背上的刀,那满是刀茧的手掌慢慢的覆上面具,然后将其摘下,露出一张平凡却极富人间沧桑百态的年轻面容。
他是这万数银翼军人中,唯一一名主动摘下面具,露出真容的。
他用一种极为认真的目光看着前方静立不动的吴婴,用一种很诚恳的声音说道:“我希望太子殿下能够记清楚我的脸。”
吴婴眉梢微扬,一个简单至极的动作,却极显戾气:“为何?”
简单的两个字,所表达的意思便是你有什么资格,来让我记住你的脸。
吴婴,一只都很狂傲自负。
那名男子微微低首,好似见礼一般:“因为……我即将成为杀死太子殿下的人之一。”
没有过多的自负,所以多出了‘之一’二字,但是那杀死之语,便已经透露着足够的自负了。
纵然此事千羽尘越过了他,在他身后大开杀戒,可千羽尘终究不是通元。
他能够所维持的瞬杀同境,也不过是短暂现象罢了。
毕竟从他的那把紫封剑出鞘到现在,他所杀死的银翼士兵,也不过一百余人罢了。
而那团团将他围住的银甲军,却是整整有着一万人。
若是吴婴不出手,他被耗死其中,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所以,吴婴……出手了。
不是因为想要救他,而是因为那句“之一”言语。
他缓缓取出背于身后的那把大红血伞,面无表情的将那把血伞撑开。
天……突然就黑了。
不是漆黑深夜降临,而是一片血黑之色,在那把伞撑开的瞬间,将这整个死亡沙漠所笼罩其中。
血色的世界里,似有悲歌自远古传送而来。
无尽的悲歌含有森然苍凉的死亡之意。
这一刻,久得好似永恒,快得又好似一瞬。
除了吴婴,无人知晓他撑开那把伞究竟过了多长时间,也无人知晓在撑伞之后,这片血色世界中,他究竟做了什么。
咔……的一声轻响。
血红的伞面终于缓缓归拢,宛若一只逆行生长的大红海棠沉寂在凡尘泥土之中。
此片沙漠的死亡之意更为浓烈了。
吴婴缓缓闭眸,站在被鲜血所浸湿的红色沙土之中,一袭黑衣宛若永恒般的孤寂而冰森。
他降临这个世间,最擅长的,本就是为人们来带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