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双脚都被粗重的铁链绑了个结实,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无论他如何用力挣扎,也无法挣脱半分。
苏安这才意识渐渐明理清晰,回想起今日他拼死攻山,为的就是解救金魏之,张谦,许封平这三名子侄解救归家。
不曾想换来的却是那三只白眼狼的深深敌意,竟然还无比配合那合欢宗的阴谋手段。
苏安越想越心寒。
可事到如今,又能如何。
若是还能给他留有一丝机会,对于那三个子侄小辈,他不还是得竭尽全力的将他们带回家中。
可如今他沦为阶下囚,还有机会吗?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有些不解,合欢宗与苏家井水不犯河水多年,为何如今又要大费周章的将他擒来至此?
哗啦一声细微的铁链声响……
打断了苏安的胡思乱想。
他艰难的转动脖子,待看清眼前景象,顿时眼瞳微张,神情深度不解。
之见着一名白衣少女浑身是血,四肢被锁链圈束,整个人被悬挂在水牢之中。
而她身下则是一圈冷池,氤氲寒气水雾升腾着,将她那伤痕累累的身躯衬得凄惨而朦胧。
少女面色比霜雪还要白,精致绝美的脸颊之上倒是看不出有什么伤痕。
只是她的身体却满满的鞭伤甚至是烙印,瘦弱的双肩背后,更是被一对银钩残忍的贯穿了肩胛骨。
半边身子浸在冷水之中,下身衣摆裙衫早已湿透,染红了一片的池水。
如此凄惨模样,纵然是苏安厌恶极了合欢宗门人,也不禁为之动容悚然。
待他看清那少女面容,浑身又是一震:“你是?”
他记得这名少女,在远古之地中,便是这位合欢宗弟子从白玉洞府手中解救了他的女儿苏天灵,还赠与了名贵丹药。
对于这名少女,他心中其实还是极为心生感激的。
只是素来对于合欢宗弟子冷眼厌恶惯了。
而那夜又见她与叶家世子黏糊在一块,那肆无忌惮的模样丝毫没有女儿家的矜持,更是让他心中莫名的烧起一阵怒火。
说来也怪,那怒火的燃烧旺烈程度,竟是比今日看到那荒唐淫乱一幕更甚!
不过今日看到这少女的凄惨模样,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怒火不怒火的,不由也心生了一丝同情之意。
苏邪早就知晓杜亦凝将苏安扔到了这里,毕竟苏安已经在这昏迷了整整三日。
如今听到他的声音,亦是缓缓的睁开沉重如千斤的眼眸。
她的目光淡淡扫向苏安,轻呵一声,语调微嘲。
这一声微嘲轻笑,顿时让苏安面色有些难看。
原本还抱有一丝同情的心情也瞬间烟消云散。
也是,合欢宗的人,又有哪个是好东西了。
既然能够被自己的宗门所弃,关押至此,想来也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欺师灭祖的龌龊事来。
苏安不由冷笑一声,阴阳怪调道:“这不是合欢老祖的得意门生苏邪吗?这是干了什么罪恶滔天之事,竟然被唾弃至此,如此狼狈。”
苏邪胸膛微微起伏,这一个月以来纵然她并未发出一声惨叫,但身体上的疼痛与折磨,并不会因为她的坚强隐忍而消减半分。
痛不假,而身体上的极度虚弱,也为真。
但此刻她听到苏安这句冷嘲热讽的话,素来平稳的胸膛也没人控制住的微微起伏着。
虽然动作很细微,但比起她平日里以来像个死人一样承受酷刑的模样,终是有了一丝反应。
而躲在暗处里的杜亦凝面上则是缓缓浮现出一阵畸形的快感笑容。
苏邪半阖着的桃花眼眸微微闪烁,却又转瞬即逝恢复以往漫不经心的淡然。
她嘴角微弯,微嘲的弧度加深了几分,轻笑道:“那苏大人又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被抓到了此处与我这罪大恶极该死之人关押到了一处呢?”
苏安呼吸一滞,险些被她这么一句反击之语气出内伤,他气急败坏道:“别将我与你这妖女一概而论!若非你们合欢宗祸我苏家子弟至此,我又怎会远离皇,身陷囫囵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