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天苏自认为自己不比剑侍与杀侍强大,但仅仅一击,就让他们失去全部的战斗力。
纵然他无限高估传说中冥主的力量,但如今看来,冥主真正的可怕之地,远超他的想象。
纵然那锁链无视空间发动攻击的速度极其之快,但也不至于让那二人无从半分反应。
真正可怕的是,在那冥主发动攻击的一瞬,气机便已经将那二人锁死,让他们无法凝聚半分元力。
陵天苏心想,若此等人物要杀人,怕恐是真的在一念之间那么简单。
他忽然觉得有些无力,今日与赵家周旋种种,甚至不惜将与北离勾结的污名尽数揽身,纵然他成功的逼出胡家。
但在这位冥负面前,任何深沉的心思……都毫无用处。
“你很强。”
陵天苏看着冥负认真说道:“不过我想身为冥主这等人物,恐怕真实的实力不仅仅如此程度吧?
让我来猜猜看,沉睡已久的冥主自封印中苏醒而来,耗费四十万年的光阴与本源蕴养冥王的你,如今的实力究竟还剩多少呢?”
冥负哈哈大笑出声,目光定定的看着陵天苏道:“竟然连这等冥族辛秘之事都知晓得如此清楚,小子,你的来历倒还真是让本座十分好奇啊,不错,你说的这些具是事实。
如今本座实力不及当年的万分之一,更别说号召冥兵冥将与冥河这些了,所以于本座而言,北离是我冥族大业最为重要的支撑点,而赵家则是贯穿南北两朝的通道河流,小子你要杀人,可还真是杀错了人啊。”
天子秦步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将目光从昏死过去的怀墨脸色移开。
他看向冥负,语气深沉道:“近年来,离国发展神速,从一方小国逐渐吞噬扩大成为可与我大晋并肩的泱泱大国!原来这一切,都是由你冥族在背后支撑。”
冥负颔首说道:“晋国为九州第一大国,听起来的确十分了不起,可这一切,不也是依靠神族的力量吗?不好意思,我冥族最喜与神族为敌,如今没有了《社稷山河图》的大晋,便意味着丢失了国运与国本,真的不足为惧啊。”
“那么……”陵天苏突然开口说道:“你在畏惧什么呢?”
冥负微怔。
陵天苏又道:“你既然能够破开封印,来此大晋,有着冥主实力,毁一国,屠三州实在是太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可你却没有直接出现,而是我一步步将你逼出来的不是吗?”
冥负看着陵天苏赞许说道:“你真的很让本座意外,不错,在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下,本座不愿轻易露面在这人间,毕竟苍穹有眼,九重天中,难保不会有神族发现我的存在,如今我现世的确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可是……”
冥负语气忽然一沉,目光将陵天苏锁死,那种窒息、元力凝固的感觉终于充斥着陵天苏身体每一个角落。
只见冥负笑容深沉道:“本座在暗中当一名看客,你出现在了本座的眼中,竟是给本座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这种感觉虽然微妙,却如刺在肉,碰一下都让人难受厌恶的感觉。
而事实证明,赵家与南宫的苦心经营,在你归来的时候,竟然有着土崩瓦解之势,如此,本座也不得不冒险一回,亲自出面来毁了你。”
陵天苏摆了摆手,道:“这可真是冤枉人了,一只将我步步紧逼的,可不就是赵家吗?”
“以退为攻,你倒是将恶者这两字参悟得挺透彻,好了,就不多说什么废话了,让今日一切都结束吧。
本座不会杀其他人,过多的杀戮会引来天劫,而一旦天劫来临,本座身份自当暴露,今日……本座只取你一人性命。”冥负的目光忽然变得危险起来。
陵天苏依旧浑身元力调转不得,就连离尘剑的灵气也完全被压制得死死的。
明亮如雪的清寒剑刃重新沾满尘埃锈迹,好似尘封蒙尘一般,而那锈迹则是不断朝着剑名吞噬而去。
陵天苏心想,若他当着出手,自己真的有接下一击的可能性吗?
纵然是场死局,但陵天苏此刻出奇的冷静,他笑了笑,看着地面道:“既然过多的杀戮会引来天劫,不如你就被亲自动手了吧,赵家的那个赵韫弼不是在这中了满堂瘟毒吗?即便你不出手,这里的人也活不了多久了。”
“什么?!瘟毒?”
顿时,满堂人都火烧屁股般的跳了起来,纷纷自行把脉,口中骂骂咧咧道:“这赵家果真是狼子野心!竟然在今日宴会投毒?!”
“陛下以及朝中元老大臣,学院院长星父大人皆在此地,他们这是想彻底击垮我大晋啊!”
“可怕,瘟毒蔓延速度极其之快,土掩都不能够抑制住毒性的蔓延,届时,我大晋子民皆得死于瘟毒之下,这赵家好歹毒的心啊!”
“世子!看世子这副模样,显然是知晓赵家计划的,为何不与我们同说!还要生生一脚踏进这陷阱之中来!”
当即,有人看着自己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就知晓自己已经染上了瘟毒,绝望之际,直接出口质问陵天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