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都是一
群读书人,怎能一点风骨都不剩的拍人马屁。
一时之间,细语低笑之声嘈嘈切切错杂。
身为当事人的骆轻衣微微侧眸,朝着身边的叶离卿轻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她无法视物,只听得吴婴不知向谁询问了这么一句,便没了下文。
而场间众人的嬉笑嘲弄低语之声,她却是听得真真切切。
叶离卿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将场间内面上挂笑者的容貌一一记下后。
她回答道:“吴婴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长得好看的黑袍小哥哥,不过那黑袍小哥哥似乎不会说话。
吴婴问他轻衣嫂子你好不好看,那小哥哥用吴婴的枪在地面上给出了好看的答复。”
骆轻衣微微一怔,旋即笑了笑:“那这位小哥哥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啊。”
叶沉浮一直低压的眉宇也因为微微错愕而舒展开来。
吴婴虽说没有制止少年取枪的动作,可仍是蹙了蹙眉。
从少年手中取回遇邪。
众人只当她这蹙眉动作是在不满那少年的逾越。
可他们又哪里知晓,吴婴只是更喜欢他在她掌心落笔的对话方式。
紧接着,她闲庭漫步似地向前踏出一步。
在脚步踏出瞬间,野兽低沉之声煞时安静,好似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缩回了黑暗之中。
自她前方空间里扭曲难安的光线也如一根根拉紧的弦依次崩碎开来。
分明一个极其简单的步子踩落,青石地面上甚至没有激起半分灰石。
可在所有人的眼中,他们仿佛看到一座雄伟的巨山,在吴婴脚下崩塌散毁。
被白昼照亮的大地激出黑浪千千片。
在一声声地闷哼里,原来那不是黑浪,而无数漆黑影子叠加的气场,皆在吴婴一步之下,散去漫天气机。
简简单单的一个手段,便已经显示出了她那强大无双的气势。
所有人心惊不已,看着吴婴心中升起一个无不骇然的情绪。
这家伙,当真是通元之境吗?
饶是当年的大晋国师天明,也绝不可能轻易的做到这一点!
吴婴没有理会旁人的目光与情绪。
她走至一处席面,那一间席面便如惊鸟般飞散开来,再无一人敢落座。
她自顾自地端起一个无人用过的空酒杯,斟满杯酒,苍白的指尖端着玉瓷酒杯,一饮而尽。
吴婴酒量似乎并不怎么好,不过杯酒,苍白的面颊之上便浮现出浅浅红意。
吴婴眸光转向少年道:“如今新人也看了,酒也该喝了,送完了礼,便离开吧?”
众人不可思议地想着。
难不成……这吴婴今日真的只是来喝喜酒的。
吴婴为人虽然残戾血杀,可传闻里,他还从未有过失信的例子。
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跟众人故弄玄虚的必要。
他若想杀人,便会如蜀国那般,一人长驱直入,杀得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