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怜的小眼神就开始变得心虚起来,吹着口哨缩到了陵天苏的身后。
青狐目光转回之间,又看到那妖族少年大敞的衣襟之下,抓痕遍布。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忽然觉得好生荒唐可笑。
双眸放空了片许,她眼底说不出的讥嘲。
甚至体内封魔印给她带来的痛苦伤害她都能够暂且无视几分。
用看笑话一样的眼神看着苍怜:“我道妖尊大人您是何等的风霜傲骨人物,原来在绝境之中,也会甘愿委身于一只小妖,这还是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妖尊大人吗?
我怎么记得在五百年前,就连妖帝之子向您示好,以妖界半数疆土为聘,您都不屑去多看他一眼,好高的心气儿啊。
今儿个倒是玩的尽兴?地板都湿了大片,对着这座毁你一切的五曜神殿,你居然还起得了兴致也着实是一件奇事了。”
苍怜心中一悚,探出小脑袋往方才战场上偷瞄而去,觉得有些丢人。
陵天苏反手将她脑袋给按了回去:“别看了,这女人故意气你的,才没有湿一大片。”
苍怜拍拍小胸脯:“那就好,那就好。”
陵天苏一本正经:“你睡着后,我早就擦干净了。”
苍怜小脸一僵,无地自容。
青狐亦是一脸无语地看着这少年,心道你小小年纪的,怎地生得这般无耻。
她继续打压刺激苍怜道:“我可是记得妖尊大人您来时分明不过通元之境,就这么小半夜的功夫居然就突破了长幽之境,您这小妖,倒也生得着实不凡了些。”
她舔了舔嘴唇,看着苍怜:“当年您老人家有好东西都会第一时间会同我分享的,如今这只小妖儿一看便是上好的鼎炉,不若,也让我来沾沾光,我与他同为妖狐之身,怎么看也比您老人家合适吧?”
苍怜面色一变,如同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跳出:“你个小贱人!如今连老娘的男人都要觊觎,要死啊你!”
接过刚跳出没两步,陵天苏面色一沉,骤然伸手搭在苍怜的肩膀之上,将她用力拖回。
几乎是同一时刻,苍怜脚下地面腾出一道染着青炎的铁片。
铁片之上的铭文飞速燃起,万道魔兵带着无声的必杀之意冲天而起,贯穿殿宇苍穹。
苍怜小脸煞白,看着那铁片心惊不已,这一脚落实,她怕是就要被捅得千疮百孔了。
陵天苏一剑刺透铁片,上前几步,鞋底将那枚铁片碾压成灰烬。
他提剑缓步来带青狐面前,二话不说,一剑刺出。
青狐下意识想要抬手格挡,陵天苏反手一剑,剑光之中划出一道雷霆之光。
她惨叫一声,手掌被一分为二,四根断指残破飞溅而出。
陵天苏沉着双眸,剑势不停,直接刺入她的心口之中,手腕用力一搅,将她心脏绞杀成一片血沫。
碎心之痛,青狐疼得狂呕鲜血,模样凋零。
陵天苏满目阴郁地看着她,惯来澄净温和的眸子里早已风霜连天。
他语气不悲不喜很平静的问道:“疼吗?”
青狐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可我觉得这还不够疼。”陵天苏冷冷替她回答:“碎心之痛,怎抵得过遭人背叛之痛,怎抵得过自爆之痛,怎抵得过三百年苦寒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