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靴的动作微微一顿,陵天苏没有说话。
隐司倾轻叹一声,缓缓支起身子,扯过月白内衫穿好将诱人雪白的娇躯遮掩。
她起身抬手,替陵天苏理了理衣衫,系好衣带,眉眼认真动人,又取过平整放在床榻前的双刀仔细认真的悬好他的腰间。
做完这些,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木梳,拍了拍身前的床榻,说道:“此处无镜,我替你束发。”
陵天苏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心里突然感觉一阵热呼呼的,就像喝了一杯甘醇的浓酒。
虽然此处无家,可一个不经意的细心动作与言语,竟是让他找到了一丝温暖的归属感。
而出世至今,唯有子忧给他带来过这般温暖的感觉。
他异常安静听话的坐到她的面前,仍由她细长微寒的指尖拢起自己的头发。
时光寂静了片刻,陵天苏才缓缓开口说道:“名册上的那些人,杀之无用,阿绾看似性子柔弱,实则倔强入骨,若她知晓我看了名册,定会不依不饶,或是自己想办法将那名册弄到手。”
拢束着他黑发的纤长手指微微一顿,紧接着便听她幽幽说道:“好了。”
陵天苏起身摸了摸脑袋,一头黑发只是拢起一半,高高束成一个马尾,余下黑发披散于肩,将少年活力感表现得淋漓尽致。
隐司倾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管你做何打算,你都不会让苍怜和阿绾出事的,我信你。所以,你心中想做之事,可放手去做。”
陵天苏怔怔地看着她新雪般的容颜,随即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
二人整理好衣衫,出了修炼室。
这间地级修炼室与苍怜阿绾所待的修炼室只有一墙之隔。
一出门,便看到兽石像旁的黑衣女子,手中抱着一张黑色玄弓以及一大包烟罗草。
黑色玄弓正是暗渊殿内射幽台上专门的玄弓,据说此弓是由北冥神海十万里深海结界中的镇海龙石所制,其重如山岳,堪比十倍暗金之力。
若非通元境强者,甚至都举不起这把弓。
可如今这把黑长玄弓,被她抱在怀里就跟抱一个竹子似的,不见丝毫吃力。
她天生高贵的黑瞳略带不愉地看着陵天苏,将手中沉弓以及烟罗草尽数推给他道:“登徒子!”
陵天苏无辜地睁了睁眼睛:“我怎么就登徒子了?”
黑色玄弓入手微沉,需得运转元力才能够将之稳稳握在手中。
可幽笙握弓之时,却是不见运转一丝元力,看得陵天苏隐隐心惊。
这丫头,纵是自降神格,可神体依在,恐怕光是凭借肉身的力量,都能一拳轰伤一名长幽初境了吧。
幽笙拍了拍手掌,睨着陵天苏冷笑道:“若这是在外界,怕是早已日晒三竿了,美人乡是好,可你就不能看看场合吗?”
陵天苏失笑:“又不是露天席地,大被同眠的,还没看场合吗?”
说完,腰眼子一阵酸疼,却是被羞红着俏颜的隐司倾愤愤掐着腰间软肉。
幽笙笑声呵呵凉凉,没有在说话,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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