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旋涡在旋转之间,声势变得愈发可怕。
而天空之上,那轮锋利残月也逐渐朝着圆满之境盈充而归。
小阁之中,不断迸发而出的气机与元力宛若将天上那日之光尽数吸纳。
天地之间,乍现漆黑。
唯见天上明月,散发着朦朦之光,光线难定,依稀可见在这天地之间,紫色流光月芒弥合成天地一线,与楼台小
阁逐渐相依。
“有人在破境长幽!”君亭之畔,天子正与星父王渊对弈。
他看着漆黑的皇城,以及那道光束所在方位,他面色震惊。
星父王渊目光缓缓从那一方收回,看着手中漆黑无光的棋子,失笑道:“陛下输了,输得一塌糊涂,用大龙换小龙,着实不值。”
天子一脸复杂:“可双修之道,终究难成天境大道,采补之功,犹如在江之水,根基虚浮,即可载舟,亦可覆舟,今日强行吸纳他人元力,多种属性功法纳于一体,其肉身终究难以支撑驳杂强大的元力,故而双修一道,能够真正修至长幽者,少之又少,她不过年岁十八,如若不是过度采补,何以能够将双修之道修成至臻境?”
他心中不甘:“今日成就越高,他日肉身难承功法修为,必然千里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王渊失笑摇首:“陛下未见过此女,何以妄下定论,陛下不妨抬首看看天上的那颗星辰,天上星辰有万亿,以日月亘古不灭,如若此女当真是陛下口中双修采补千千人,何以元力精纯得能够将皓月点亮为自己的本命星辰?”
天子浑身大僵,不可以死道:“先生的意思竟是此女竟是依靠自己的力量?绝无可能……她才十八岁……”
王渊淡淡道:“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陛下所见的天空,当真是您眼中所看到的真正颜色吗?水积汇而不深,便没有力量承载巨船,风积聚而不雄厚,便无法托负巨大羽翼一飞冲天,邪径小道,当真能够造成今日这般扶摇直冲九万里的浩然之景吗?”
说着,王渊缓缓起身,朝着那道光束深深一礼。
他面容谦卑,无不尊重道:“王渊被世人尊称星父,但自知还无法像这位姑娘一般掌控六气,阴、阳、风、雨、晦、明万物规律之道化,陛下只知她所修为双修邪术,却是不知,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她真正所修乃为正统阴阳大道。”
天子煞白,缓缓僵直起身。
好蠢,若是将此女换做给了双子君,才是大晋莫大的亏损。
如此人物,如何能够成为他族胯下玩物,如此行径,无异于杀鸡取卵啊!
王渊站直身子,目光看着那道光束久久不能回神。
良久后,他失笑出声:“经昨夜一役,今晨奇景,这些日子怕是有好多人都要睡不安稳了,呵……想必当以苏安为首咯。”
不知为何,这位星父大人话语之中,竟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在好多人行列的天子涩然出声:“先生此话何意?”
王渊侧身凝望天子,微笑道:“天子难道不知京都坊间的那个传言?”
天子皱眉:“什么传言?”
王渊意味深长一笑,道:“自一年前,苏家大人回归京都,便有传言自苏府中传出,虽是隐蔽,却也并非无人知晓,有人言,合欢宗苏邪,实则为苏安之女。”
天子无力摆了摆手:“朝臣之中,总有这种事情发生,再正常不过……等等!”
天子看到王渊那高深莫测的眼神,心中顿时一悸,颤抖着嘴唇道:“苏苏苏……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