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高僧压力骤轻,目光钦佩地看着阵光中的少年,念了一声佛号,然后颂念归魂咒,超度往生。
陵天苏低笑一声,似是自言自语道:“虽说不知是何人在背后操控棋盘,不过时隔六十五年了,终于耐不住了。这一次……你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容秀将白布重新遮掩尸身,目光不解的看着陵天苏。
“不知容小姐记不记得六十多年前,尧国的那场疫病?”陵天苏竟是主动对她发问道。
容秀十分聪慧,点了点头,道:“记得,史书记载,那一年双头疫,脖生赤鬼头颅,獠牙为四数,但凡被其发病癫狂者以其牙所咬,便会感染此疫。
可是父亲他却生了整整三十六颗獠牙,且方才入门时,家中四郎脖子上有明显咬伤包扎的痕迹,可是他面色如常,并未发病。”
如此便可推演出来,幕后者发布此毒,并非是抱着与尸瘟毒一样的目的,散播疫症遍布九州。
而且当下这双头疫,明显与当年情况大不相一。
那个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何以两个月时间,发病者不过十人。
容秀忽然开口说道:“为何父亲会发此病?为何……会是他?”
为何会是他?
并非惆怅感伤发言,而是真正疑惑自言发问。
陵天苏眉头一跳,好似捕捉到了某一点。
眉心裂成一线,昊天天眼开启。
金色光辉轻扫之下,陵天苏面上神色愈发浓重,幽蓝似海的眸子酿出一抹深沉的杀意。
“有意思,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竖痕缓缓合目,陵天苏收回视线,负手离开阵光以外。
容家小姐一只捏住他的衣角不放,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陵天苏正欲抽回自己的衣角,院内一角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一名妇人,指着容秀的鼻子,尖酸刻薄之语接憧而来。
“你个没良心的小野种贱货!跟你娘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老爷都走了五日了,给你写了那么多书信,你今日才来!怎么?你这是急着要走,连灵都不守了?”
容秀面色微倦:“后娘从前日日夜夜盼着我离府,今日我要走,怎么反倒还拦着?”
陵天苏扯了扯自己的衣角,不愿在此浪费时间,侧眸看了容秀一眼,淡淡道:“松手。”
听到世子殿下开口,那名妇人面色明显忌惮,嚣张的火焰也散去几分,只是目光凶狠的瞪着容秀。
想来,此女在这个家过得亦是十分辛苦。
容房尚且在世的时候,尚且能够护她一二,如今走得突然,想必是这妇人一家独大,若她留下,想必日子也难有容身之地。
可是,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世上苦命之人太多,他总不能一一接进王府之中去吧。
他用力抽回自己的衣角,道:“既然容小姐归家,那便好生在家休息吧?邪鬼之气已除,容家会十分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