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匆匆赶到地下保密区域,在那里见到了去而复返的凌熠。
“不好意思打晕你,弄丢你的制服,还连累你丢了这个月的薪水。”
凌熠主动向他道歉,但歉意不多。
“这都是小事,”帕特紧张地打量他脸上的伤,“怎么受伤了?伤得严不严重?”
他视线一晃瞅到奥瑟的脸:“您怎么也受伤了?”
那可是奥瑟殿下,用信息素一秒放倒一片alpha的顶级变态,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打伤他?
再仔细观察,这两人一个伤在左嘴角,一个伤在右嘴角,很难说只是巧合。
帕特把询问病历的习惯咽下去:“让南汀帮你们把伤口处理一下,凌熠恐怕还得再做一些身体检查,以免有什么内伤。”
一直在场的兰泽突然开口:“据我观察他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没有大碍。”
帕特这才发现还有一位被他忽视的重要人物在。
“兰泽学弟?……他怎么会在这里?”后半句是在向奥瑟提问。
奥瑟悠哉答道:“我在我外公私设的刑场逮捕了他,不如你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兰泽语气一如先前平静:“首相要我去,我就去了。”
帕特不解:“你为什么会听从首相的调遣?”
兰泽看向他,不答反问:“帕特医生,你的资助人是谁?”
皇家医学院虽然是帝国最高规格的医学研究院,享有最顶级的实验环境和研究设备,但是跟高昂的实验开销一比,公家的研究经费依然显得有限。
院内几乎有点名气的医生都有自己的资助人,有的资助人身份公开,也有的严格保密。
帕特就属于公开到不能再公开的那一种,上到院长下到保洁都知道他为了奥瑟殿下的人生大事殚精竭虑,他不明白兰泽为什么要明知故问。
“当然是奥瑟殿下,怎么了?”
“你有你的资助人,我当然也有我的。”
帕特眼睛渐渐瞪大:“你的资助人是首相?”
“他能负担我所有的实验费用,而且每个月按时转账。他出钱,我效力,就是这么简单。”
“可他的钱来得不干不净,你帮他做事就是在为虎作伥啊!”
帕特在校时就对这位医学系的天才学弟羡慕佩服,外加一点点的嫉妒。
成为皇家医学院的同事后,本来也想过要拉近关系,可兰泽天性不对任何人亲近,久而久之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打死他也想不到,这样一位独来独往的天才医生竟然一直在为首相做事,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兰泽却对他的话不以为然:“首相要我最大限度地切割他的腺体,同时尽可能保证他的存活,让他在极度痛苦中缓慢死去。”
他看向凌熠:“奥瑟殿下要你做的,不也是切开这个人的腺体吗?”
“那怎么能一样呢?”帕特极力否认,“我的手术建立在努力保全他性命的基础上!”
“用你那成功率不足30的手术概率?在我眼里,这跟杀人也没什么区别。”
帕特:“……”
他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我承认我的医学造诣不如你,但在我的资助人面前至少给我留点面子。”
“不要站在道德的高地审讯我,都是为各自的金主效力,都是利用别人的性命达成自己的医学目的。你不比我高尚,我也不比你卑鄙,我们的差别只是打不打麻药而已。”
帕特又徒劳地张了几次嘴,悲哀地发现自己不仅医术技不如人,连口才都不是他的对手。
兰泽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对帕特造成的伤害,转向奥瑟道:“只是这次不巧动了殿下的人,想发落就随意吧。”
奥瑟双手抱臂:“功过相抵,我答应过饶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