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别动作一顿。
她自顾自地继续道:“我本来想的是我自己转给你秘书,但他来也一样。”
他直起身,背对着她闭眼冷静片刻,然后才转身走了进去。
方姨坐在一旁织毛衣,病房里很安静,除了平板里传出的交响乐声就是他此刻的脚步声。
谈听瑟低头专心地看着芭蕾剧目,刚才那些话似乎都是在看视频的间隙分神随口说出来的。
“他走了?”陆闻别望着她。
“嗯。”她点点头,不经意似地抬手拢了拢披在肩上的外套。
漫不经心的字句与动作,尖锐得像针一样扎在每一根神经里,不停地提醒着他。
陆闻别默然地在沙发上坐下,目光沉沉地望着窗边。
过了会儿,谈听瑟手里的水见了底,她侧身想把杯子放回桌上,眉心却蓦地紧蹙,手臂也僵在半空。
他立刻起身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玻璃杯,两人手指无意中交错。
她诧异地抬起头看了看他,很快又低下头打量他的右手手臂——纱布缠得略厚,隐隐从白衬衣的衣袖下透出颜色与形状。
“这是什么?”她问,“你的手……为什么那么烫?”
陆闻别动作随之一顿,回过头时恰好和她四目相对。
他倏然一怔,心脏重重地跳了跳,大脑空了一瞬。
阴雨天的光线并不太好,但室内的灯光足够他看清她眼中转瞬即逝的诧异与紧张,即便下一秒她就飞快地别开了眼。
她在紧张什么,他吗?
微薄的理智与警觉来不及让他思考,就被某种来势汹汹的情绪所淹没。
说,还是不说?
“不小心划伤,缝了几针而已。”陆闻别仿佛受到了某种蛊惑,若无其事地直起身,却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发热是因为感染。”
她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垂着眼没看他,漠不关心的神色摆在脸上,却莫名让人觉得刻意,“那陆先生还来干什么。”
“我说了,我会照顾你。”
“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谈听瑟冷着脸,唇角的弧度有点讥诮的意味。说完,她就撑着扶手打算从椅子上起身。
陆闻别想也没想就伸手按住她的肩,力道不轻不重,掌心与五指却完全覆盖了她单薄的肩头。
“你干什么!”她气恼地伸手想把他推开,却在即将碰到他手臂时蓦然停住,最后僵硬地收回手,仰起脸冷冷地瞪着他,“我要起来。”
他沉重的心跳在此刻有变快的趋势。
哪怕他来之前她还和严致言行亲密,哪怕他握着她的肩时,掌心之下是另一个男人为她披上的外套……
但刚才她那个眼神,他同样看得一清二楚。
“你……”陆闻别眸光晦涩,仿佛在掩饰着什么,“你在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剧透了,但是你们肯定猜得到
替老男人脚趾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