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善意、象征性地开解几句他和秦安文之间生硬的母子关系吗?不,这不是她所擅长的,这种自以为是又太过亲密的安慰她也说不出口。
解释她没觉得他冷血吗?但从前她确实是这么认定的,至于现在,她真的不知道。
车开过街角,陆闻别放缓车速,准备停靠在路边。
“诺埃的那些话根本没那么重的分量,你下次不用再因为这个替我出头了。”谈听瑟忽然道。
车一个急刹停下,轮胎和路面摩擦出刺耳的响声。
“你……”她攥着安全带,莫名窘迫起来,又抿了抿唇把情绪压下,“那些根本不是事实,不需要在意。”
话还没说话,她就急匆匆地伸手去解安全带。
手腕却蓦地一热。
陆闻别手覆在她手腕上,让她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动作,“不是真的?”
“不是。”谈听瑟干巴巴地道,不敢抬头,只能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忽然,压在手上的力道一轻,他却张开长指转而将手腕握住,然后往驾驶座的方向轻轻一带。
谈听瑟猝不及防地被带着倾身靠过去,茫然地抬起头时差点碰到男人线条明晰清峻的下颌。
再往上,她视线撞入对方幽深的瞳眸中。
陆闻别紧紧盯着她,眼底压抑着的情绪隐含热烈,嗓音却压得很轻很低,“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谈听瑟呼吸滞了滞,整个人从头到脚地紧张、紧绷,在这种极近的对视中后颈微微发麻。
她竭力忽略乱了拍的心跳,咬了咬下唇,“我不想让别人造谣这种事来诋毁我,也不想让任何一个人误会。”
‘任何一个人’这五个字的字音被她刻意咬重。
不仅不想被诋毁与误会,也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很蠢,竟然被这种人渣把身心都骗得一干二净。
“听到这句谣言的,只有我。”片刻后,陆闻别微微一笑,目光中若有似无的侵略感寸寸挤压着他们之间仅剩的距离与氧气,“会听到解释的,也只有我。”
所以根本不会有其他任何人,她就是解释给他听的。
谈听瑟的脸微微涨红,手抵住他的胸膛拼命后退,“你——”
没等她说什么,面前的男人忽然闷哼一声,没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捂住刚才被她碰到的胸膛某处,垂眸拧紧了眉。
她呆住,回过神后一下就乱了阵脚,“我,我碰到你伤口了吗?”
说着下意识低头凑近了,想看一看到底严不严重。
下一秒,陆闻别松开她的手腕,转而握住了她一边肩膀,收拢的手指微微用力陷入衣料中,拇指略用了点力气来回在单薄的肩上摩挲。
仿佛要将热度揉碎了,贴近衣料之下的肌肤上。
暧昧、珍视、期待到难耐,方寸间有太多意味在发酵。
他极低地笑了笑。
谈听瑟心慌意乱地仰起脸,四目相对时实在太近,却也更加清楚地察觉到了他片刻的失神。
然后他垂眸,目光缓缓下滑。
察觉到陆闻别目光落在自己唇上的那一刻,谈听瑟喉间莫名干涩起来,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抿唇或吞咽。
像猎物被锁定时,努力不再动弹以缩小存在感的本能反应。
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依然垂着眼微微低下头,缩短了少得可怜的距离。
直到彼此的唇近在咫尺。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时候想到一句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对不起白居易我不是故意乱用你的诗的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