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闻屿择突然停下脚。
楚璃反应不及,身子前倾,额头刚好撞上前者的背脊。
很轻一下,并不是很疼。
接着,闻屿择转身,修长食指抵上她的额头,轻轻向后压。
“这是三楼,你不准上来。”
他嗓音冷淡,眼神更冷,就差把“生人勿近”四个字写在脑门上。
手指的力道并不重,而是这个动作本身太过压迫。楚璃脚僵了下,堪堪向后退下去。
她没被这样对待过,有些茫然。
更准确一点形容,是难堪。
气氛凝滞一瞬,急转直下。积赞的心平气和瞬间散了个光,她跟这人一定是八字反冲。一句话就能把对方点燃。
这样的态度,楚璃忍不了。
“那就在这儿说。”她声音有些抖。
闻屿择扭头,闲适站在台阶上。廊灯打在头顶,他看她表情,突然来了兴致。
“说啊,听着呢。”
逼仄的楼道无形催化出压迫感。
楚璃胸口起伏,仰着下巴:“你抽烟也好,自甘堕落也好,没人拦着你。”
闻屿择垂下眼睫,笑不出来了。
他舌尖抵住牙齿,狠狠皱起眉,一张脸肉眼可见地冰冷起来。
“你想说什么?”
“你要怎么混,是你的事,不要影响其他人。”楚璃绷着脸,瞳孔因激动泛起水雾。
“说到底,咱们俩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楚璃斩钉截铁说完,转身就走。动作幅度太大,带动后背的长发晃荡。
一缕黑发飘起,刚好打在闻屿择的手背上。
柔软,轻飘飘。却也扎人地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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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县的气候比北城干燥。楚璃水土不服,才来几天头发就开始分叉,皮肤也有些受不了。
次日清晨,她早起洗了头,擦了面霜,又掐着发梢抹了护发精华才背着书包去学校。
上午一二节都是数学课。
数学老师是个老头,姓陈。他抱着一沓卷子进了教室,然后“啪”地一声仍在讲桌上。
陈老头出了名的严厉。风雨欲来,学生们低下头,变得安静。
“这么简单的题才这点分数!全班51个人,30个及不了格!”
陈老头双手撑着讲台俯视,怒其不争:“集合题就有一半人选错,脑袋瓜子被门夹过?”
“……”
“课代表过来,把试卷发下去。”
一名男生应声,走上讲台。试卷一张张往下传,教室稍微有了点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