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噩耗忽至。
楚敬华的公司先是被曝出漏税,后来公司合伙人离奇跳楼死亡,牵引出严重的账务亏空,最终所有疑点和矛头都指向了楚敬华。
赤字,负债,刑拘。谣言愈演愈烈。
混乱之下,徐丽媛将她安排到了宁县。
临走前的一晚,她拉着自己说了一堆话,还不疼不痒地掉了几颗眼泪。
--舆论压力这么大,还有受害者家属上门闹事,你不能留在北城。
--如今公司这个情况,出国是不行了。我还在帮你爸爸周旋官司,没有心力再帮你找更好的地方。
--宁县是你爷爷的老家,闻琳一家还得过你爸爸的恩惠。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你过去了什么都不用操心,安心读书就行。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楚璃除了担心,就只有懵圈。
可她没有办法,没有能力。只能俯仰由人,愤怒又无助地接受这一切。
夜风起,树影在天花板上乱晃。
楚璃眨了下眼,思绪落回了宁县。每当她以为到底了,够糟糕了,遇到的破人破事儿还能再次刷新她的下限。
望着天花板上张牙舞爪,野蛮挥舞的树影,她想起楼上那个疯子。
两个小时前,楚璃被闻屿择那句“滚出去”气得头脑发晕。
她活了十七年,第一次遇到如此恶劣的人。
憋了一整天的坏情绪到达顶峰。楚璃瞪着他,一股热流在眼眶里打转。
她咬紧牙齿,不让眼泪掉出来:
“你以为我想来这儿?我到底招你惹你了,用得着恶语相向?”
不知是自己的模样太可怜,还是对方良心发现。闻屿择一顿,眉头松了松,表情柔和不少。
可是最后,楚璃没忍住补了一句“你是不是有病”,她看见闻屿择又冷下脸,狠狠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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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楚璃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阿璃,起床吃午饭啦。”闻琳在门外喊。
楚璃昨晚失眠到四五点,脑袋昏昏沉沉。
她迷茫睁开眼,看了会儿陌生的天花板,倏地支着胳膊坐起,扫视周围的环境。
木质家具,摆件很少。窗帘不遮光,太阳照得房间亮晃晃的。
楚璃抬起手,手背贴着额头缓了会儿,屐着拖鞋走到窗边。
窗户不是滑轨的,而是老式的朝外推开。楚璃打开窗,看见一颗老槐树,绿莹莹的,透过繁复的树枝间隙能看见小巷街道。
吆喝的小摊贩,停在路边的三轮车,还两只小白狗在树底下嬉戏。
原始朴素,又极具生活气。
楚璃静静望着街道,呼出一口气。
要不是一楼的麻将馆乌烟瘴气,这房子其实也不赖。
楚璃去厕所洗漱完,换了件棉质长裙下楼,这会儿一楼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