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怔,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只是有几句话想要问问她……”
那门房却是一脸“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的表情。
苏辙却是扯了扯苏轼的袖子,道:“六哥,走吧,想必你
是见不着她的。”
苏轼不免有几分失望:“八郎,你说会不会是她做贼心虚?”
“应该不是,倒更像是伤心欲绝,又气又恨,所以不愿再听到任何关于王理的事。”苏辙已与苏轼一起走到了街头,两人随便找了个小铺子坐下喝起凉茶来:“先前我就听你说过这王理身边也无侍妾无姨娘,与他妻子感情很好。”
“既然如此,若王理陷害你之前,她应该是知道的,更会有心理准备。”
“我若是她,在王理自缢身亡后就会回去老家,而非留在凤翔府。”
苏轼看向他,不解道:“这是为何?”
苏辙道:“六哥你想啊,如今你已是六品官,你被人栽赃陷害,回来了之后会不会报仇?”
“父债子还,若你回来之后对着她那几个孩子下手怎么办?”
苏轼想了想,觉得这话有点道理。
回去之后,苏辙就吩咐人多打听打听下王理妻子的动向,事无巨细,什么事情都不能放过。
没出几日,就有人将这人打听的清清楚楚。
王理的妻子姓袁,是王理的续弦,也是王理原配的妹妹。
袁氏进门时,她长姐留下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没过几年,她又生下三个孩子。
这些年下来,她与王理很是恩爱。
王理来凤翔府任职后,她很快就带着孩子们来了。
说到最后,负责调查袁氏的衙差又道:“……不过小的查了又查,没查到这些日子王家有人置办家业,也没有可疑之人进出。”
“倒是袁氏前几日差了嬷嬷前去当首饰,当了一贯半钱。”
苏辙顿时就明白过来。
王理也好,还是袁氏也好,家底都不算丰厚,一直靠王理的俸禄养活一家老小。
如今王理死了,袁氏又病了,家中的日子顿时就艰难起来,要靠袁氏典当嫁妆过日子。
那衙差好奇道:“大人,您说会不会袁氏在做戏?”
“她暗中收了好处,却故意装出一副家中揭不开锅的假象,好迷惑我们。”
提起袁氏来,这些衙差都直皱眉。
想当初王理刚去去世时了,他们就已奉命审过袁氏。
可不管他们怎么问,袁氏翻来复去就是那几句话:“你们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夫君是无辜的。”
“他定然不会做出这等事的。”
若换成从前,他们铁定要对袁氏用刑的,可经过王理拿王弗要挟苏轼,逼得苏轼就范后,朝中已严令禁止,不允许对罪臣家眷用刑。
一想到这里,衙差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道:“这人可真是油盐不进,大人可要审问她吗?小的将她请到衙门中来……”
“不必了,她到了衙门,只怕也不会说什么。”苏辙想了想,对着元宝吩咐道:“元宝,你将袁氏当了的东西赎回来吧。”
“要想旁人对你掏心掏肺,自然也得拿出自己的
诚意来。()”
又过了一日。
苏辙便独自登门,一看到门房便将手中的匣子递了上去:这是袁娘子先前所当的嫁妆,我已命人赎了回来,不知道可否能见袁娘子一面??()_[(()”
这已是他第三次登门。
他原以为自己会再次吃闭门羹,谁知没多久那门房就出来了:“苏大人请进吧,我们家娘子请您进去。”
苏辙很快就在门房的带领下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