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事事有王理给他兜底,以后他的苦日子可就在后头了。”
他不愿意说起这样糟心的人,便问起梁从与灵寿县主的亲事,谈笑间,更是将史宛打趣的话道了出来。
王巩一听这话,就笑了起来:“这有何难?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说着,他的声音更是低了些:“别说你,我也对这门亲事很感兴趣了。”
当日曹皇后赐婚的旨意一下来,濮安懿王府与梁家都炸开了锅,从前濮安懿王与梁适相交甚好的两个人顿时就形同陌路起来:“叫我说,如今他们形同陌路已很是难得,以后看彼此不痛快的时候还在后面。”
“梁适一向对梁从这些子侄颇为照拂,在他看来,就算自家子侄再不好那也是好的,他们梁家乃耕读世家,哪里愿意娶灵寿县主这样的媳妇进门?”
“濮安懿王却觉得灵寿县主乃皇家血脉,以梁家从前的家世倒勉强配的上他女儿,官家如今罢免了梁适的官职,说白了,梁家如今就是汴京城内的破落户而已,怎舍得将女儿嫁到这样的人家?”
“到时候我们一起作伴,前去看看好戏吧。”
苏辙顿时就有几分期待起来,却不免好奇道:“你能有什么法子?”
“若不是因为我,梁适也不会被官家罢官,我若是梁从,恨自己都来不及,哪里会请我去梁家做客?”
他原以为王巩这话只是说说而已。
谁知不过两日之后,梁家就真的上门送请帖来了。
来的还是梁从本人。
梁从手中拿着请帖,一改从前那副吊儿郎的样子,对上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苏辙,那真是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先前是我们家中奴仆办事不周到,竟将您都漏了下来,您放心,我已经狠狠训过他们。”
“这是请帖,到时候还望您能大驾光临寒舍,给个面子。”
捏着请帖的苏辙是微微一愣,不明白王巩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他只觉得王巩这人真的是神通广大啊!
梁从瞧见他这般模样,却是误会了,忙道:“我也知道,从前因灵寿县主纠缠您一事,您到时候到梁家肯定有些风言风语会传出来的。”
“可清者自清,您是什么样的秉性,众人都知道的,就算真要议论,也是议论灵寿县主的不是,与您没关系。”
苏辙:???
他已经预见以后这两人会将日子过的是鸡飞狗跳。
他笑了笑道:“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到的。”
史宛听说这事儿后,也是高兴不已。
到了梁从迎娶灵寿县主那一日,苏辙与史宛夫妻两个是早早起床,很快就乘坐马车到了梁家门口。
史宛去了内院。
而苏辙则留在外院。
他很快看见了四处招待宾客的梁适,虽说这人已被罢官,但在朝为官多年,梁家的底蕴与他的人脉还是在的。
梁适看到他,只冷哼一声,转过头像没看见他似的。
苏辙也不勉强。
很快王巩就走了过来,冲他一笑,低声道:“我就说我有法子叫你来同我一起看戏吧?”
“怎么样?这下你信了吧?”
梁家如今虽四处张灯结彩,但若细细端详,却也能瞧出这布置是赶出来的。
更不必说梁家一个个人面上是半点喜色都没有,知道的清楚他们这是娶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这是办丧事了。
苏辙不免愈发好奇:“你到底是如何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