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这些干儿子,在谢德友的眼中,就分出了三六九等,老大是个好色的,老二是个好酒的,老三是个又好色又好酒的,这都是被谢德友养废了的。
周延东在一大帮干儿子里头,排行老四。
谢德友是看着他机灵,把他带在身边,一手调教出来的一把趁手的刀。
周延东一直都跟谢德友身边,自然显得比旁的义子干儿亲近些。
他的年纪跟吴二胖差不了少,基本上和谢德友差二十多岁,在吴二胖的眼里,他还是个毛头小子。
偏偏,谢德友虽然身边女人不断,但一直生不出儿子,到了四十岁上,老来得子。
得了一个宝贝疙瘩。
除了这个唯一的亲儿子,其余的干儿子当中,周延东算是得宠的。谢德友把啤酒厂交给他来管。
也难怪刀疤头会气不过,处处拆他的台。
周延东看似风光,在谢家很有脸面,再外人眼里,也是谢德友的亲信,但实际上,他的日子并不好过。
周延东坐在真
皮的黑色大沙发里,伸了伸刚刚坐得有点儿硬的腰。
他心里有事压着,更加沉默寡言。
唐初雪出声问他,“喝水吗?”
“不喝。你渴了?”周延东翘着二郎腿,一只脚自然的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抬手指了指桌上的茶壶,“自己倒水喝。”
还真是一副大爷做派。
唐初雪也没和他计较。
相处多年,早知晓他的性格,就是这个德行。
要让他去曲意逢迎,溜须拍马,他也不屑去搞那一套。
说是大男子主义也好,骂他是钢铁直男也罢,他是改不了的。
反正唐初雪也不在乎在小事上讨好的套路。
她自己站起身,从茶壶里倒出一杯水,自顾自端起来喝。
也没有顺便给周延东倒一杯。
渴了,自己会知道去倒水喝。
她要做的,不是周延东身边,体贴照顾的那种解语花。
而是要做周延东同路并肩的那个唯一的爱人。
唐初雪几大口喝了去半杯茶,走到周延东的面前,凑近了一点,又再进了半步,几乎贴着他的唇,低声问他,“你打算怎么走下一步?”
周延东抬眼看了她一眼,眼底的光闪了闪,还是移开了目光,略微推开她一点儿,“下一步……不就是娶你当老婆吗?我记着呢……”
唐初雪知道他不想说。
周延东并不信任她。
不是不信她是真心为他着想,而是不信她的能力,并不认为她能帮上他。
只是不想然她搅和进来。
唐初雪一扭身,顺
势坐到他旁边。
身体挨得很近。
她语气很轻,但足以让周延东听清楚。
“周延东,你不用对我隐瞒什么。我很清楚,你在谢家的处境。”
她看到周延东的眼神闪了下。
看他的神色未变,她又接着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