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之所以敢那么肯定,是因为他和许茹雪分手之前,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在一起,具体多久虽然记不很清楚,但半个多月总是有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两人虽然没结婚,但毕竟同居小三年了,为了避免意外怀孕,许茹雪是上了节育环的,怎么可能怀孕呢?
可令他感觉很蹊跷的是,两人是在六月底分手的,现在还没到年底,许茹雪却说已经怀玉五个多月了,就算是两人分手之后,许茹雪第二天就将节育环摘除了,那至少也要等身体恢复一两个月才能怀孕吧,怎么可能怀孕五个来月呢?
除非是许茹雪和郭亮把怀孕时间给记错了,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可如果没记错的话。。。。。。。
正常情况下,五个多月前和前女友是否发生过亲昵举动,是很难有印象的,但由于有分手这样痛彻心扉的事做参照,本来很含糊的事就变得清晰起来了。
在许茹雪出差之前,二人是发生过夫妻行为的,之后许茹雪便去广州谈项目了,一走就是半个多月,回来之后毫无征兆的突然提出了分手,并且当天晚上就搬走了,如果按照这个时间来推算的话。。。。。。天啊,咋还有点悬呢?
“咋不说话呢?心里合计啥呢?”见他低头不语,顾晓妍问了句。
他愣了下,讪笑着道:“没有啊,我合计装修的事呢?”
顾晓妍却白了他一眼,冷冷的道:“别装了,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呢,其实,我也一直在琢磨,一般来说,女人对怀孕这种事还是心里有数的,而且,没听这位郭局长说嘛,他前妻一直没有生养,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许茹雪怀孕才导致他最后离婚,真要是这孩子姓陈的话,那可是天大的事了,所以,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就别想入非非了。”
听顾晓妍这么说,他赶紧笑着道:“我的姑奶奶啊,要不是你突然问这么句,我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冷丁被你这么一问,给我还吓一跳呢,我早就说了,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顾晓妍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可还没等开口,陈曦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拿出来一看,发现又是那种乱七八糟的一大串号码,于是连忙示意顾晓妍别吱声,然后才接了起来。
“你好,哪位?”他若无其事的问了句。
听筒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是我,陈先生,老梁。”
尽管他早就意识到这个来电可能不一般,但当听见老梁的声音时,还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
“老梁?”他故作惊讶的道:“我发现你挺神啊,又是刀又是枪的,弄得跟美国中情局似的,然后突然扔下钱就没影儿了,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这么一大笔钱到底怎么算啊?”
老梁却嘿嘿的笑了:“你车都买了,还能怎么算?那就是你的钱啊,没什么算不算的,你随便花呗!至于我一直没消息,也再正常不过了,早就告诉过你,我只不过是个小角色,大老板不拿主意,我自然就只能等咯。”
“哦,那要是这么说,大老板现在有主意了呗?”他笑着问了句:“老梁,你就不能跟我说句实话,这个大老板到底是谁吗?总这么打哑谜,多没意思啊?”
老梁却轻轻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兄弟,我只不过是个跑腿送信儿的,也不知道大老板是谁,这事,你问了也白问,不过你放心,将来你们总会有见面的时候。”
他看了眼顾晓妍,二人相视一笑,这才又接着说道:“算了,那你就说说吧,这次要给我送什么信儿?不会是又快递个诺基亚啊?我给你提个建议啊,再送手机,能不能送个好点的,弄个老人机,这也太不讲究了吧?”
那部诺基亚老人机,陈曦一直带在身边,生怕什么时候突然叮叮咚咚的又响了。
老梁听罢没吭声,略微沉吟了片刻,这才缓缓说道:“还是那句话,我就是个跑腿送信的,只能将你的这番话转达上去,至于送啥不送啥,我就说了不算了,这次和你联系,主要是问你一下,看看还有什么具体需要,比如房子装修和婚事什么的。”
陈曦现在也想开了,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无所谓了,索性敞开了折腾吧,思忖片刻,笑着说道:“这么大的房子,装修也得一大笔,我今天跟一位邻居算了下,就是自己张罗,连工带料的,怎么也要个百十来万,这还不算家具和家电,要是请家装公司,那就更高了,估计装修费用就得在两百万上下,说实话,当时我咬了半天牙,使老大的劲儿才喊出个一千万,现在看来,这点钱其实真不算什么,一点也不抗折腾,说没就没啊。”
他的话还没等说完,就被老梁打断了:“这么好的房子,必须要请专业的家装公司啊,毕竟人家更有经验呀,再说,你和顾小姐都是事业型的,哪能在这些琐事上浪费时间呢?还是找一家信得过的装修公司吧,平阳本地的都不行,这么高端的房子,必须要找北京上海的公司来做,否则就糟蹋了,至于费用,你就不用管了,一切自然有人替你安排。”
他无声的笑了,看来,今天这顿饭吃得很有名堂啊,事已至此,也就只能顺着往下演了,看看这位幕后的大老板又要耍什么花招。
“我可以把你的这句话理解成,装修费有人给出了呗?”他问。
“当然啊,老板说了,不光装修,连家中所有的应用之物,全都包括在内,你安心工作就是了。”老梁肯定的道。
他没有吭声,好半天,老梁还以为他掉线了,又轻声的问了句:“喂,陈先生,你还在吗?”
“我一直在,之所以没说话,是在合计你的这位大老板到底是啥意思,为了方远途留下的那点东西,你们杀了这么多人,为啥到我这里,突然就戛然而止了呢?我非官非富,没权没势,在我身上这么花钱,是脑袋进水了,还是另有啥打算啊?这事搞不清楚,晚上睡觉天天做噩梦啊。”
老梁听罢,却哈哈的笑了:“陈先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回答不了你的疑问,只能谈一谈我的想法。”
“你的想法?”他迟疑着问了句。
“对,我个人的想法,一个局外人对这件事的看法,仅供参考。”老梁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