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午泽哑然,顿了顿,“十……十七……”
“那我不认得你,我已有几百年未出过雪海了。”
“那你几百年前呢?你今年具体多少岁?”
“你要找的那人,跟我长得很像?”
“不像!”午泽盯着他,“是一样!”
“你跟他分别多少年了?”
午泽神色一滞,记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几……几年吧……”
青寻看了午泽一眼。
午泽满目期待的等着他再度开口。
“你……以后见到师长,应该礼貌些。”青寻说着,便转身准备离去。
午泽一怔,见他意欲挥袖而去,张口便急急喊道:“岚枫!”
青寻眉间微动,稍稍侧头:“你,叫什么名字?”
“腾……腾午泽……”
青寻化作一团白光,径直向峰顶飞去。
午泽心中,较之前更加迷茫,拿捏不准他到底是不是岚枫。
以前的岚枫,是最爱笑的,哪怕是与自己斗嘴,脸上的笑容也没断过。可是方才的青寻,他的那份冰冷,比雪海的这三座冰峰,还要坚实……
青寻到了天一峰峰顶,并未急着入天一阁,而是反手一恍,一面古朴的铜镜入手。他默动意念,铜镜上柔光一闪,眼见飞雪间,午泽正站在雪坑旁,仰望着天一峰发愣。
透过铜镜,青寻望着她那离去的背影,心中生出一丝异样。
之后,他便收起铜镜,转身向阁内走去。天一阁正殿供奉的是历代祖师的牌位,青寻就住在东侧的偏殿中。之前,云要曾在西侧偏殿住了二百年,自百年前成仙离开后,那西偏殿就一直空着。
偌大的天一阁中,就只有青寻一人,寂静的有些瘆人,而青寻却早已习惯了。
他的房间简朴异常,只有一侧墙壁放着一排架子,架子上堆满了册子,架子前放着一条长案,长案上整齐的摆放着文房四宝。
他走入房间后,便径直向那长案后盘坐好,静静调息。直待夜深了,他才缓缓起身,向床榻走去。
退去雪白的外衣,他穿着贴身的衣物坐到了床边,低头微思。
他抬指将右侧肩部的衣服微掀,一个殷红似血、拳头大小的刻字露了出来……
今日自见到青寻后,午泽心中的感觉就有些异样,那似是有别于,当年见到岚枫时的感觉……
夜里思虑太多,午泽不知何时才昏昏入睡。清晨,朗月与巧从都梳洗完毕了,她还在蒙头大睡。其实,平时她也好不到哪里去。以前在苍梧之野时,她哪天不是和长耳,直到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今日,长耳好歹比她起的还早些,他一睁开那对兔子眼,便向午泽的被窝里钻去。
午泽朦胧着睡眼,看了一眼面前的兔子,一只脚从被窝中凌厉飞出,把他踢回了他自己的被子中。
见朗月与巧从正各忙各的,长耳裹着被子,又把自己的脸凑了过去,低声问道:“你想好了吗?”
午泽瞬间睡意全无,想起昨夜的青寻,她的心跳一阵加速,脸也有些发热,心中竟生起一丝期盼,期盼着马上便再见到他。
长耳见她有些愣神儿,兔子腿向她的腿上一蹬。
午泽回神儿,心头一阵慌乱:“我无法确定他到底是不是他。咱们如今来都来了,再等等看看吧。”
长耳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午泽忙将脑袋往被子里一缩,假装又睡了过去。
用罢早饭,卿苏正在自己房中,为这批新学员写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