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泽一下子就怔住了!
兔子的这副模样,自她修成女体后,自己便没再见过。受刺激受大发了吧?以前,她还是长耳时,撒起泼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总算还好,她能冲自己发脾气了,且又底气十足,看来离走出失恋的阴霾不远了。
午泽费力的干干一笑:“是、是!你说的都对,你若是拿根儿绳子吊死了,我便一头扎进湘泽,紧随你而去,就让我那阿爹懊恼去吧!”
兔子闻言,气势弱了下来,肿着眼睛斜了午泽一眼,重新在她怀里趴了下来:“这还差不多!”
午泽冲着天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哼!看你那小样儿吧,虽说这次是动了真情,但要你赔上自己的小命儿,嘿嘿……
途中不时碰到村民热情的跟午泽与兔子打招呼,午泽一一回应,兔子却是在她怀里连眼睛都不睁一下,还不耐烦的将身子一阵乱扭。
又与一个村民打过招呼,午泽脸上的笑容还未消退,兔子的爆喝声便在她怀里响起:“到底还去不去看戏!不去咱们就抓紧回闻泽庐!”
午泽觉得,自己胸中有一股类似怒气的气体在升腾!咋地?失恋还能扭转一个人的性情?自己发现这兔子暴戾了不少啊!
忍、忍、忍!
午泽努力按压心中的怒火,继续赔笑道:“您说的对!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彻彻底底的对!咱们这就快要到了,请您再在路上颠簸会儿!”
娘的!小样儿!你给我等着!自己最多再忍你这一天,过了这一天,看我不虐的你,一天能离家出走个七八遍!
到了苍北村儿,午泽远远的便望到了那已搭好的戏台子,还有戏台子四周那乌泱泱的人群。天色已阴沉如墨,大家却是热情高涨,可见老乌鸦那两个大冬瓜,花的有多值。
一个高高大大的黑狗熊回头瞥见了午泽,咧着嘴便冲她跑来。
“小公主,你和我嫦姨来看戏啊?”那黑狗熊的声音,听起来极其的粗豪,但还是明显的透出了女子的性征。
听到“嫦姨”两个字,午泽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兔子,瞬间毛都炸起来了!
兔子可以跟自己胡乱发飙,若是对别人也乱发脾气,就显得没有素质、没有涵养了。更重要的是,别人会因此而笑话自己,没扮好这家长的角色。自己可是准备在这苍梧四村儿长混的,特别是,阿娘她就要回来了,她若是知道了这一切,自己可就惨了!
自己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在阿娘心中,那兔子的地位绝对比自己高着不是一星半点儿。即便是兔子犯了错,最后受唠叨、挨打的,也会是自己……
一想起当年的挨打,午泽真想腾出手去,好好揉揉自己的屁股。可是,自己一手拿着芭蕉叶儿,一手环抱着兔子,要腾手怪费劲儿的。这可不仅仅是切肤之痛,自己那心理阴影的面积,能铺遍苍南村儿、苍北村儿两个村子,那还有富余呢。
午泽手上暗暗运力,及时按压住了几欲发狂的兔子,然后,满面笑容的、亲切的冲那黑狗熊说道:“小四儿,你最近的嗓音好听了许多,一定狠下苦功修行了吧?等有时间到闻泽庐去,我教你些简捷的修炼之法。”
这只小狗熊,是黑狗熊家的小四儿,当年午泽在雪海,就是耽误了她的百日酒。这只小狗熊性情极其的善良,最近这两年,刚刚修的能人语。
听了午泽的夸赞,小狗熊那黑黑的大脸盘儿上,隐隐约约的能瞅出,有了娇羞之色:“谢谢小公主,我爹最近还总念叨着,要去闻泽庐给你们送些蜂蜜去呢,等散戏后,我便给你们送去。咦?我嫦姨怎么看起来怏怏的,毛色也不如以前光亮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午泽闻言,忙又压住了准备暴走的兔子,觉得有十分必要立即结束与那小狗熊的谈话:“呃、没……没啥不舒服的,她就是想看戏想的……先不跟你闲聊了,就要开戏了。小四儿,好好修习,将来修成个漂亮的大姑娘,到时找个俊俏的好夫婿!”
午泽边往戏台那边疾走,边不住的回头冲那小狗熊傻乐。
那小狗熊年龄还小,听了午泽的话,一时扭捏的抬不起头来,心中暗道,这小公主可真是个实诚人儿,怪不得苍梧四村儿的所有人都喜欢她呢,真是慧眼识珠啊!自己非得修的跟她一样漂亮不可!
低头看了看那气的四肢乱颤的兔子,午泽俯身亲了它的头顶一口,软声安慰道:“别气坏了身子啊,你若是得罪了那小四儿,黑狗熊以后不给咱送蜂蜜了,你用什么敷面啊?”
不知是午泽说到兔子心坎里去了,还是兔子懒得搭理她,闭上眼睛便将头向她的怀里埋去。
见到午泽来了,一众村民都热络的跟她打着招呼。等她从人群外,到了老乌鸦给她定的桌位旁时,怀中已多了两包葵花籽、个大干枣、还有一些山核桃。
自己走的急,都忘了带零食了,也不能给大家伙儿分些东西,心中着实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午泽将怀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又把那片大芭蕉叶子立在桌旁,向台上打量去。
来的正是时候,就要开戏了。
“嫦儿,你别总赖在我怀里,要不就化出人身坐在凳子上看,要不就趴在桌子上看,好不好?”午泽自己都不能相信,能容忍这兔子这么久。
兔子也不言语,只是在午泽怀里扭动了一下身子。唉!收到命令,这便是不乐意的意思。
难道?失恋的人都会没有安全感?都必须得找个人来依靠?这症状倒是与那些戏里唱的一个样儿。
直到台上咿咿呀呀的开唱了,午泽还稀里糊涂的不知道今天唱的是什么。
待那男主角一亮相,她眼前不禁一亮!好俊哟!
虽知那是村儿的母猫变得,但午泽心中还是一阵摇曳,忍不住随着大家伙儿,连声叫好。
“嫦儿,我最近不怎么看戏,这唱的是哪出儿啊?”午泽低头虚心请教道。
良久,怀中才懒懒的传来一声回应:“这是她们新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