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时,淮江县令带着一队衙役出现在坪子上,摆开了临时公堂。经过昨天一天的发酵,得知消息的淮江百姓,甚至还有河对面专程跑来的,把偌大个坪子围得是水泄不通。
苦主们纷纷上前报案。他们有的是被抢了钱财,有的被抢钱后还打断了手脚,还有十来位家里有人被他们抢劫杀害后直接抛尸淮江的。
细数多年来的罪恶,简直罄竹难书。
证据确凿,师爷写下了长达几千字的判决书。全是之乎者也,百姓也听不太听懂,但最后一句斩立决,还是听明白了的。
现场顿时一片欢呼,人们高呼青天大老爷。
最后霍独耳团伙七人,加上昨天晚上吊上去的五个,被一桶冷水泼醒,全部拖到码头边的荒草滩子上。
后者也被苦主们指认出,曾数次参与抢劫。那没什么好说的,一同上路。
随着刽子手雪亮的大刀落下,十二个脑袋相继落地,结束了他们罪恶的一生。从此这个为祸淮江数年的犯罪团伙,彻底宣告覆灭。
景衍面无表情的盯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脸色煞白的淮江县令:“你可知罪?”
淮江县令俯首低头,颤抖着声音道:“微臣知罪!”
“明知治下有水匪,为祸百姓多年,却放任不管,视而不见。你就是这样当父母官的?且自己上折子请罪吧!”
淮江县令走出客栈后,终于没能撑住,软到在地。师爷忙扶住他:“大人!”
淮江县令面色凄苦:“完了,全完了。但愿我的妻儿老小能保得住。“
师爷见此也是一脸苦色,陛下一家三口,一进淮江便遭遇劫杀。
身为淮江县的师爷,他也难逃干系,可谓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实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打发了淮江县令后,景衍提笔给京城那边写信。写完后卷起来,塞进小竹筒中交给沧海:“给太上皇传过去。”
沧海接了东西,应声退下。
几天之后,京城传来消息。太上皇下召,调集人手,在全国范围内,严厉打击水匪路霸。。。。。。。
过了淮江再往北就到了盖县。
盖县也属于淮江冲积平原。数百年前,淮江还未改道时,便是经由盖县往东入的海。因此土地平坦,十分肥沃,也是粮食出产的大县。
此时,正值六月,官道两边的田野里,一片绿意盎然,水稻长势极好。
因为天气太热,大家怕马儿中暑,就停了马车,在官道边的小茶棚里喝碗绿豆汤解暑。顺便牵着马儿去道边的沟渠里喝水。
不远处,几个农人戴着斗笠,分散在田里劳作。
景衍踩着湿滑的田埂走过去,跟一位正在拔草的老农聊天:“老丈,今年的水稻长势挺好啊!”
老农抬起头,便见得田埂上一位身长玉立的青年,正同他说话,暗道这年轻人长的可真好。
老农笑眯眯的说:“是不赖哩。现在的稻种好,只要不遇上天灾,手脚勤快,收的粮食上了税,足够一家人吃的,多的还能卖钱。”
“听您这话,老丈家里也种了不少田地?“
老农道:“有十来亩。一年能收小一万斤稻子。后生,你家里也种庄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