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冲他一抱拳:“我家主人途经此处,眼见大雨将至,想在此处避一避雨,还请老丈行个方便。”
那老者看了看他们这一行人,有古稀老人有妇人也有还在吃奶的婴儿,遂放了心道:“避雨可以。雨停后立刻离开,我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无涯拱手谢过。
那老者遂打开大门,让他们进来。
方一进门,一股腐朽难闻的气息便扑面而来。无论是走道两边的廊檐下,还是义庄的无梁堂里,摆满了各种材质的棺木,都有木凳支撑着,少说也有三四十具。
有黑漆的,有红漆的,也有只上了一遍白漆的,甚至还有原木色的。有年深日久掉了漆的,还有很多一看就是新摆进来漆黑大棺的。
给人一种难以名状的压抑感。
再加上此时漆黑的天空,和忽明忽暗的打闪,整个义庄更显的毛骨悚然,鬼气森森。
早在进门之前,蒋禹清就又给儿子加了一层屏蔽保护罩,这样他便不会再看到这些东西。
在小孩子的眼里,他或许并不知道,这些成排的东西所代表的含义。但是那种负面的腐朽的气息,对婴儿来说总归是极其不利的。
老者将他们带到后院的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警告他们不要乱跑后,就离开了。在这种鬼地方,除非是脑子有问题的才会想到乱跑。
老者刚一离开,暴雨便倾盆而下。啪啪的砸在屋顶的瓦背上,声音大得连说话声都听不见。
蒋禹清玉手轻轻一挥,关紧了大门,又在屋子的四周加了一层结界,总算可以解除宝宝单独的隔绝屏障了。
蒋禹清把儿子塞给他爹抱着,又丢了几个清洁术,把地面上的垃圾和灰尘全部卷走,自灵境里拖出一大块干净的油毡来,让有为他们铺在地上,再铺上一层桌布。
先前存的热食也拿出来,铺了满满一地,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蒋禹清并不是很饿,就让景衍先吃,她给孩喂蛋羹。
无涯以眼神问寻蒋禹清,可以说话了吗?得到蒋禹清的肯定后。沧海方才面色凝重小声道:“爷,夫人,这义庄不对劲!”
大家一听便都看向了他。邱神医率先问:“怎么个不对劲法,有僵尸?”
他眼里闪过的兴奋,蒋禹清毫不怀疑,如果真有的话,他说不准真会跑去捉一只来试试解剖刀。
蒋禹清按住邱神医让他别打岔。示意无涯继续说下去。
无涯道:“这个义庄我两年前也来过,那次也是因为下大雨跑来此处躲雨。
当时守义庄的也是个这个老头。可我分明记得那个时候他瘸的是右腿。可这一次,他的瘸的却是左腿。而且,他的声音也没有这么沙哑。”
景衍蹙着眉问他:“确定吗?”
无涯十分肯定道:“确定。他当时因为心急,跑丢了瘸腿上的鞋子,还是属下去帮他捡回来的。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邱神医道:“江湖上有种易容术。通常会用到一种人皮面具。
而人皮面具也有两种,一种是以要易容对象的面容为模子,用特殊的材料制成的薄如蝉翼的真正的面具。
有这种技艺的人,江湖上凤毛麟角,因此制成的面具价格也极其昂贵。
另一种就是杀人后,直接剥皮制成!这个方法要简单直接的多。
守庄人脸上的皮肤毫无破绽,结合无涯的话,老夫更顷向于原来的守庄人已经被这个人杀了。
然后剥了他的皮制成人面具,顶替他在此生活。如此大费周章的伪装成一个义庄的看守,这里绝对有不可告人的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