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灯光着脚将整个村都找遍了。
她寄生了公子烬的感官,浑身上下都疼,像是被人用刀子一寸一寸的割,而左手似乎骨头都断裂了,更像是被人砍下去了。
怎么那么疼。
时间过去一分,她的心就沉下一分。
阿烬,你快回来吧。
公子烬斜倚在一棵参天大树横生出的树枝上,有那么一两缕头发顺着脸颊垂下来,随着风散漫的打在他俊美的脸颊上。
他一腿屈起搭在上面,身上伤痕的血迹仍在渗出,肆意的纵横流淌,很狰狞。
他的左手软哒哒的垂在身侧,根本就提不起来,可这些疼痛并不足以折磨他,他甚至觉得还不够惨,不够疼。
从老五房间里顺来的酒,公子烬用右手拈着酒壶晃了晃,酒的味道的确很上头,烈酒更是刺激。
他脸上还沾着血,一双野性的长眸燃烧着某种疯狂的占有欲,那是一种势在必得得欲望,他缓缓伸出长舌,低头舔了舔右手虎口上的蝴蝶印记。
象征着和小灯纠缠的印记。
然后,他冲着自己身上每一道的伤口上洒了酒,肉皮都在烈酒的刺激下卷起收缩,他微微抿起嘴唇,忍下这股疼,甚至十分享受的狂笑不止。
疼,他早就麻木了,这身武功是怎么来的,当然是在一次又一次对杀,受伤中磨出来的。
比起被亲生父母算计,杀害,这,都算不得疼。
从墓室走出来的那刻起,他的那颗心就已经死了,他的世界除了小灯儿,什么都没了。
这两日他耐着性子和她演戏,让她相信自己真的傻了,又逼她认清自己的心。
可他不想等了,这最后一剂猛药下去,小灯儿肯定受不了。
肉眼满是红尘欲,小灯儿,你动了心,就躲不掉,被他爱上。她也躲不掉。
他生来便是万万错,活的每一天都是孽,在墓室的时候,胸口攒了一场怨,他多想弑神杀佛让这世界和他一样,支离破碎。
因为小灯儿,为她,他才甘愿禁锢这些恨,哪怕做个狗,做个畜生,只要守着她就好。
她别离开他,否则,他必定血洗这世间,见一个杀一个。
天亮了。
小灯疼的浑身抽搐,这被刀剐着一般的剧痛在她骨骸间爆炸般散开,痛得冒出了冷汗。
她咬着牙忍着,她将村子都找遍了,每一处都找不到他。
身上越来越疼,小灯好像坠入冰窖里,不知阿烬此刻在经历什么才会这么疼。
他一定是在什么地方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