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挺怕黎簌哭,这姑娘一哭起来像水龙头似的,眼泪大滴大滴往外流,根本不停的。
靳睿走过去蹲在黎簌面前,拍了拍她的头,正准备温声安慰,小姑娘从手掌下发出闷着声,鼻音很重地说:“靳睿你离我远点”
“我又惹你生气了?”
“不是”
黎簌抬起头,眼睛干干的没有泪痕,看着也不像要哭,但手还捂在口鼻处。
和他对视好几秒,她才开口,有点不好意思似的小声说:“我鼻涕流出来了,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卫生纸?”
靳睿笑了一声,起身把纸巾递到她面前。
“你转过去,不许看。”
“行,不看。”
擦完鼻涕的黎簌,感觉自己把面子全丢光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威胁靳睿:“这件事你不许说出去,敢说你就死定了。”
说完,打了个喷嚏,立马用纸捂住鼻子。
眼睛还不忘威胁地看着靳睿:不许说!
靳睿点头:“是,不说。”
不和别人说,但现在只有他们两个,逗逗人还是可以的。
靳睿欠了一句:“你说,我要是真想找个女朋友,按照你这样找,是不是得找个爱流鼻涕的?”
“啊!靳睿!我鲨了你!”
小姑娘尖叫着扑过来,还没等掐住他的脖子,又是一个喷嚏,捂着鼻子倒进沙发里,嚣张气焰灭得一干二净,小声和他商量,“我鲨你之前,能再给我拿点纸么?”
靳睿笑得肩膀都跟着抖,伸长胳膊捞过纸巾:“那你看在我拿纸巾的功劳上,不能绕我一命?”
“也也行吧。”
隔天赵兴旺和楚一涵过来,安慰考试失利的黎簌。
他们买了些糖炒栗子和其他小吃,还买了辣条,提着上门,赵兴旺去隔壁敲门,叫靳睿一起过来吃。
外面天气挺好,不算特别冷。
靳睿来时,垂着眼睑,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和黎建国打了个招呼,坐进椅子里,掩唇咳了几声。
赵兴旺挺纳闷地问靳睿:“睿总这是咋了,看着不太精神啊,是不是也感冒了?我摸摸额头,我去,挺烫啊。这两天外面多暖和啊,好端端的,你怎么也感冒了?”
靳睿抬起眼皮,看向黎簌。
罪魁祸首坐在沙发里,一手拿着糖炒栗子,一手拿着辣条,隔着人给他递眼色——不许说!
黎建国拉开装药的抽屉:“就是,这天气还行啊,怎么你也感冒了,姥爷这儿有药,你看看吃什么。”
问完,老人忽然说,“不会是让黎簌传染的吧?”
黎簌跳脚:“什么我传染的,是他自己身体弱!”
“可拉倒吧,前些天和睿总掰腕子差点让他给我掰脱臼了,他弱个锤子”
赵兴旺话没说完,被靳睿打断。
靳睿坐在椅子里,顺着黎簌的话:“是,我体弱。”